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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渚之夏 午言木叙 1251 字 2022-10-02

朱镜辞微微睁大了眼,看着面前的少年把他和人群隔开,半弯着双臂,仿佛一个没有贴近的拥抱。

他想要说没关系,自己没有那样娇气。 他刚搬来猫耳朵巷的时候,一个人运所有行李,司机欺负他年纪小,临时加价。他没答应,被扔在了郊区,大晚上打不到车,他就一个人一瘸一拐地走回了市区。

所以你看,可怕得多的遭遇我都经历过,我很坚强的。

可是面对着江忱予,喉咙却像是堵着,怎么都开不了口。眼睛酸涩得像是要掉泪了。

不是没有委屈过,可是哭给谁看呢?路人都行色匆匆,不会有闲心关注旁人的喜怒哀乐。

只有江忱予,只有江忱予才会觉得他的眼泪是珍贵的,掉下来会惹人心疼,只有江忱予认为,他在拥挤的人群里是需要被保护的。

眼前的少年眉眼清朗,发现自己在看他,冲着自己弯了弯嘴角,素月分辉,明河共影,统统及不上眼前一个他。

他把额头抵在江忱予的肩上,依恋地蹭了蹭,像流浪的猫咪回了家。

直到下了地铁,两人的手依旧牵着。十七八岁的少年人很少有这么亲密的举动,有路过的人眼神扫过来,江忱予浑不在意,牵着的手又紧了紧。

他没有没有先去超市,反而带着朱镜辞进了服装店。

后者有些疑惑地瞧他,“送新年礼物给你,”他抬了抬下巴,示意着面前一排毛绒绒的帽子,“喜欢哪一个?”

是了,刚出来的时候,江忱予摸过自己耳朵。他耳朵皮薄,往年冻伤过一次,后来每到冬天就经不住冷,温度稍微低一点耳朵就要变红,又疼又痒,只好带帽子耳罩护着。可他又惯来丢三落四,帽子取下来,往往就不知道丢到哪个角落去了,因而耳朵每年还是要遭殃。

原来他注意到了,朱镜辞仿佛吞了一口蜜糖馅的元宵,从口到心都是甜滋滋的。

不过,他看着眼前一排带着兔耳朵,熊爪爪和毛线球的帽子,内心又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我真的要从这里面选吗?”他犹疑道,“会不会太可爱了,像小朋友戴的一样。”

“你本来就是小朋友啊,”江忱予伸手在他头上比了对小耳朵,还弯了弯,“言言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