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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慌张的英俊男子红绸覆面, 覆盖灰尘的红轿恍然一新, 抬着他倒离宫门。

沾满血腥的剑尖收入鞘中, 脚步一点点后退, 退到不知道三年前的时光彼岸。

那是卿长渊登基后不久, 丞相担任帝师一职时, 教他的第一堂课。

这世上总有些人觉得放下是很轻易的事情,似乎只要愿意, 所受到的一切苦难便只是一阵微风。

丞相便是如此。

他像所有没有经历过苦难的幸福之人般殷切而体贴,面色怜悯地, 想让他放下。

并且用了个旁人用到烂的法子。

丞相令卿长渊手握杯盏, 再持装满开水的壶子浇下去。

水沸腾而泄, 卿长渊却没如所想地松开手, 喊着悟了悟了孤悟了然后大步走向康庄大道。

他的手指通红, 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 却依旧没有放下。

疼吗?可疼。

松手吗?就是不松。

这种认准一道路也要走到黑的劲儿,令第一堂课成了最后一堂课。

也令重新清晰的视野中,云奚急切而趔趄地奔向他,语气痛极:“卿长渊!!”

哦,不是杯盏也不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