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歌舞坊又只有白日不接待客人时,才有闲暇调教众人,云奚再如何,也要被拖着去学舞,故而卿长渊还是才知道,云奚竟这样能睡。
扶贵头垂得更低,“奴、奴不敢唤。”
卿长渊敢。
几层帘帐掀开,先瞧见的,是一大把散在枕上的柔软长发。
天气才入秋不久,屋中便放了火炉,榻上也换了厚被,云奚整个人团着,裹得严严实实,就半张脸露在被子外边。
睫毛像一把小扇子似的,睡得十分香甜。
卿长渊将手戳在云奚脸上,“醒醒,云奚,醒醒。”
戳一下,云奚皱眉。
戳两下,云奚翻身。
戳三下,云奚一把将卿长渊直接拉下去,含糊地嘟囔:“不吵,卿郎…”
卿长渊表情瞬间凝固:“松手!”
他往后躲,没躲开,被拉得直往床上扑,好在手肘半撑着,嘴唇才只是险险擦过云奚的鼻尖。
云奚困了吧唧的,如言松了手,又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往上一伸爪爪,隔着被子把僵成棒槌的卿长渊结结实实搂住,鼻尖在熟悉的脖颈间一吸。
云奚眼睛都没睁开,摸索着才将被子掀开一角,“睡觉嘛?”
卿长渊这才反应过来,红着脸挣扎了一下:“不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