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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长渊很少回忆从前, 但面对此情此景, 仍难以免俗。

说来这短短十八年, 他也算见过不少类似的大场面, 忠臣少有, 但美人之流, 后宫是最不缺的。

先皇是个昏君, 昏君爱美人, 与卿长渊宫里孤零零的两个男人不同,那人宫里的美人就如同雨后春笋一般, 一茬接着一茬地收拢,每每筵席之上, 百花争艳, 美不胜收, 比卿长渊年轻的小后娘, 可绕宫城三圈。

但后娘归后娘, 再怎么着, 也不会拉扯他裤腰…

只往里边走了两步,便叫那一条条雪白而热情的臂膊给逼了出来的卿长渊如是想。

望财满头大汗,“公、公子,咱们还去吗?”

他也是头一回碰见这种场面,为保圣驾,真是拼了老命了。

卿长渊脸都绿了:“去。”

他将被拉扯得有些褶皱的袖子细细抚平,平生第一次有些后悔。

为免皇后得到消息早早跑路,也为了自己的颜面,卿长渊只带了一个侍人和几个暗卫,他们个个都是血海刀尖上走出来的,面对温肤软骨,却很是有些束手无策。

但京都第一歌舞坊如何能成为京都第一歌舞坊,要的就是这个热情奔放的劲儿。

卿长渊虽阴沉了些,但常服一着,到底是个容貌绚丽的年轻少年,热情的妓子们,最爱调笑故作深沉的少年郎。

故而,等卿长渊循着花娘指引,找到台后时,衣衫多多少少都被拉扯得有些松散。

眉眼间比起平日里阴狠残忍,更多是视死如归的僵硬丧气。

将衣襟拉拢,旁边的望财小声吸气:“那、那是娘娘吗?”

从各色纱幔后抬起眼,卿长渊瞳孔微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