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团红艳艳软乎乎的狐狸,白无染就将旁的抛之脑后,连忙掀被下床,趿拉着鞋就往外边走。
也是十分地巧,才出了偏殿的门,便瞧见不远处的长廊下,熟悉的红色狐狸如一团火焰般跳跃。
周边仿若是冰冷到看一眼便凉意入骨的寒冬,而狐狸便是冰天雪地之间唯一的暖色。
那抹暖色正朝着最高大最富丽的楼阁方向跳跃。
难道…
白无染想到狐狸数月之前和几日前手爪上出现的齿痕,清晰可见。
又想到狐狸十分坚决地,要自己报卿蓝仙尊为师。
一切似乎都有迹可循。
脚步渐渐停下。
他当了仙尊的徒弟,便当真是天底下所有修仙者中都占了一席之地,将来好差都算是一号人物。
世人所求,无非名利长生,如此这般,他很快就全都有了。
但…狐狸捧着爪爪轻轻吹气的模样浮现眼前。
白无染咬牙,几乎哭出声来。
他并不需要狐狸做这样的牺牲,可再追上前去,高低冥迷,不知西东。
而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牺牲的狐狸,是去干饭了。
他已经被灵兽阁遣出,正式拎包入住珈蓝宫。
当然,连卿蓝打个喷嚏都要说仙尊喷嚏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的弟子们,都说,他此举深谋远虑,宽厚仁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