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奚摇摇头,“我手指疼。”
说着,伸出那个包裹成粽子的脆弱手指头,那是中指,竖起来,莫名有几分嘲讽。
卿衡之语气淡然:“大庭广众的…”
他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那句应当有的撒娇。
沉默片刻,卿衡之问:“…如果我不背,你会怎样?”
云奚想了想,“我会哭。”
卿衡之最好面子,也好洁,云奚就有个专门针对他的一箭双雕之策。
云奚果断道:“我会蹲下来抱着你的腿,嚎啕大哭,说、说你得了我的身子就想跑,让这条街上所有人都来围着你看,还把鼻涕眼泪全部糊你身上。”
说的什么话…真不知羞。
眼瞧着云奚一脸期待和跃跃欲试,卿衡之宁折不弯的脊梁自觉地弯了下去。
于是乎,一整条街上的人,都瞧见那个曾纵马行过长街,受过满城花雨的卿状元,背着云家那好看的傻子,一步一步,好不恩爱。
云奚完完全全就是给点颜色都能开染坊,给点水花就能浪打浪的神奇物种。
他鼻尖在卿衡之耳边蹭蹭,从身下人倔强而又脆弱的侧脸中,看到新世界的大门在朝他徐徐打开。
起初,卿衡之的铮铮烈骨还是拒绝的,毅然决然。
在云奚对着饭碗,一边嚷嚷着手疼所以不能吃饭饭要卿郎喂喂时,卿衡之十分实事求是道:“奚奚,你伤的是左手,不是右手。”
云奚:“我不听我不听我手指头疼。”
卿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