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脸,“我是个傻子,他们怎地都不找人来扶我一把?”

可到底没人扶,估摸是这些时日正常得有些不正常,以至于家里人都忘了他是个傻子。

云奚连滚带爬、连跳带走,一面走一面拆挂在身上的绸。

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寻着那红彤彤的屋子,一推开门…就瞧见坐的邦正的卿衡之。

云奚顺手解开外衫,刚掀开那红盖头,一句用来吓唬人,酝酿已久的台词“小娘子让爷来好好疼疼”就卡在嘴里。

卿衡之坐在红绸下,身姿笔直而倔强,好似冬夜里压着雪的竹,自带一股韧劲,也自带冷感。

就,“敢娶我?放冷气冻死你”的那种冷感。

因没披着盖头,杀气更足,云奚对进那双因微微抬起更显凌厉的眼,一时间进去也不是退出去也不是。

八分醉被那一眼愣是看醒了神。

不是因为别的,就这眼神,活脱脱帝君本君。

每次云奚偷了他家桃子揭了他家瓦,或是把他家神兽的尾巴打麻花辫啥的,帝君就板着这张死人脸这样看着他。

万年不变的冷淡自持,隔三差五便见上一见,望而觉寒。

云奚:“…”

云奚哆嗦了一下,默默地往后退了退,又退了退,果断把才打开的房门“啪叽”一下关上了。

卿衡之:“…”

瞧见云奚朝着他脱去外衣的惊讶,瞬间成了不解和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