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错看清眼前是一辆藏在黑暗里的白色货车,他刚要走,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你妈的周照,你属牛的么?”
他愣在原地,片刻后,一步一步地走近车头。
车身摇晃得不大,或许跟车子本身的重量有关。
但在他眼里有如山崩地裂。
“还回不回去?嗯?”低沉的男声喘着气逼问。
没人回答他,但是有指甲抓在车门上,滋滋啦啦的刺耳。
傅时错紧紧握着拳头,手臂微微发抖。
耳边的声音比天雷还要响,把他整个人劈成了两半,一半彻底死去,一半顽强地立着,眼泪先一步掉落。
他见过最漂亮的她,傅存怀发酒疯那天晚上,有一间房里传出很大的抽打声和哭泣。
别墅里的佣人不会去管男主人的事,就连管家都不在。
他一晚没睡,头痛得像是要炸开,他恨那些恼人的声音,滑动着轮椅出了房间。
他们的卧室,除了傅存怀的都在一个楼层里。
傅时错听着女人呜呜的低泣,是那个在三四年前被傅存怀带回来的,也是被他嘲讽为假货的女人的声音。
她来这个别墅那么久了,不是笑着就是表面端着温柔大气,背地里恨不得扎小人的鲜活,什么时候哭成这样过?
他没忍住好奇,拿起轮椅边上的折叠拐杖,撑着站起来,扶着墙壁一点一点过去。
那间灯光大亮的房间里,房门没关严实,还留了一道缝隙。
他透过缝隙看了进去,几秒后,苍白的脸上诡异地染上一大片绯色。
他立马转开,急急忙忙往回走,却还是在走了几步后,一点点地退回来,停在门外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