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迎着河岸在奔跑,欢快得不行。
安旭站在岸边看向潺潺流水,忽然想起之前那位闪了腰的妇女说的。
她转头看向前边在低头观察水底的男人,“你经常来这里捉鱼吗?”
“嗯。”
“周灵说,你们不是你阿奶的亲生孙子孙女。”
周照转头看安旭,片刻后,抬手指着刚刚的水泥大桥,说:“我阿爹,就是从那里滚进这河里淹死的。”
安旭转头,“这河水不深,那一定是喝得烂醉了。”
“嗯。”周照继续低头看水里,片刻后走到岸边,边在河边走着边说:“他是我们寨里最能喝的酒鬼。有了钱第一时间不是拿给阿妈也不是买点什么家用就拿着去喝酒,喝醉了还打人。”
“阿妈受了几年受不了了,便丢下我跟周灵跑了。”
阿妈走那天,对小小的周照和周灵特别好,给他们穿上新衣,把家里的油渣炖好,还炸小丸子给他们吃。
小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还很高兴有肉吃了。
他们坐在门槛上吃着小丸子,阿妈背着篮子说她出去一趟,锅里有炖好的油渣和饼,还炒了罐酱放在碗柜里,让他们兄妹俩饿了就可以吃。
他们天真的以为阿妈只是出去一趟,坐在门槛等啊等,等到晚上阿妈也没回来,饿了他就烧火,踩着板凳爬上灶台,给妹妹热东西吃。
天黑了他抱着睡着的阿妹回屋睡觉。天亮了又蹲在门口等着。
锅里的油渣和饼热一次凉一次,渐渐发馊,到最后也被他们吃完了,阿妈还没回来。
家里能吃的都被他烧了烤了吃,衣服也脏了,阿妹身上越来越脏,阿妈也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