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婉点头,"王侧福晋今日遇到贵人了。"
德妃说道∶"额涅妈妈算什么贵人,她住在深宫里,王侧福晋住在宫外,八福晋欺负人,她瞧不过眼提一句罢了。但王侧福晋是八阿哥的人,额涅妈妈还能一直护着她不成?说句难听的,额涅妈妈这么大岁数了,也没几年好活了。"
淑婉问道∶"那额娘跟我说这个做什么?说实话,我也很同情王侧福置,她没做侧福晋的时候,我就蛮喜欢她。她做事周到,不用主子提点,事事都能想到主子前面。
可她现在是八阿哥的人,我看不过眼也不能插手小叔子府里的事啊!"
德妃叹道∶"真是个傻子!我没让你插手八阿哥府里的事。王侧福晋现在过得艰难,你看不过眼就帮帮她嘛!"
"我.…我怎么帮啊?为了她跟八福晋吵架?"
德妃笑骂道∶"真是个草包美人,平时瞧着机灵,到了真章这般无用!你除了口齿伶俐会骂人,你还会什么?你会赚钱啊!你私底下想想办法,接济接济王侧福晋。"
"这……听说八阿哥还蛮宠她的,她应该不差银子吧?"
德妃又骂道∶"糊涂种子!你看不出来吗?八阿哥的宠都是虚的,八福晋那样欺负王氏,八阿哥不知道吗?他假装不知道罢了!"
淑婉说道∶"八阿哥离不开八福晋,府里府外都是八福晋帮忙管着。不过我看王侧福晋衣着打扮都很鲜亮,八阿哥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不会太抠门吧!"
德妃摇头,一副不屑的样子。
"你回去偷偷打听打听,王侧福晋一个月有几两月钱。我猜,最多不过三两银子。你想想,三两银子在阿哥府里够干什么的?王侧福晋家世寒微,没有陪嫁银子。府里又是八福晋管着,我看她想吃饱饭都成问题。"
淑婉点点头,若有所思。
德妃接着说道∶"我不是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你也不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帮王侧福晋也要注意分寸,不要把她当亲闺女似的管太多。
我为什么让你帮她?因为老八两口子和四阿哥不对付,八阿哥在朝中名声不错,不知将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你多一个帮手,四阿哥就多一条后路。如果王侧福晋肯帮你,那是咱们的运气,若是她不肯帮忙,你也不要愤懑。
人算不如天算,你不要算计着哪个人能帮你,你再去结交,那样就晚了。你要在能力范围内,多结善缘,没准就有用得到的那天。"
淑婉起身郑重行礼,"多谢额娘教诲,还是额娘厉害,媳妇拍马也赶不上。"
德妃笑道∶"罢了,不用这样郑重,咱们娘俩闲聊天而已。我这些经验,也是年轻时候绕了许多弯路,自己慢慢琢磨才想明白的。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不用我指点,你自己就想通透了。我乏了,你也回去吧!别让四阿哥等得太心急。
淑婉行礼告退,出了宫门,与四阿哥汇合,一起回家去了。
四阿哥已经在宫外等了很久,他见淑婉出来,随口抱怨了一句。
"做什么去了?出来这么慢。"
淑婉笑道∶"我先送额娘回永和宫,所以出来晚了。
两人同乘马车,淑婉举起双手,竖起八根指头。
"阿哥,你在这里有安排人吗?"
四阿哥看见淑婉的手势就想笑,怎么这么像小宝初学算术的样子,还掰手指头。
"你问这个做什么?"
淑婉说道∶"我想打听点事,隔壁侧福晋一个月多少月例银子呢?"
四阿哥联想到宫里选秀的消息,立刻想歪了。
"咱们家不封侧福晋,再添人都是格格,你不用打听这个,我的醋缸福晋。"
淑婉拍了他一下,"哎呀!我跟你说正事呢!你如果在隔壁安排了人手,你帮我打听打听王侧福晋的状况。"
四阿哥问∶"你打听她做什么?"
"你别管了,等你打听清楚了,我再跟你说!"
四阿哥伸出手指敲了敲脸颊,"恩,明白吗?"
淑婉无语极了,她掏出帕子在四阿哥脸上粗暴地擦了几下。
"都老夫老妻的,还搞这种交易,你帮我不是应该应分的吗?"
说完嘟着嘴凑了过去。
四阿哥扭头,像章鱼似的吸住了她,淑婉气得捶他肩膀,四阿哥身上硬邦邦的,砸的手疼。
车厢里响起暖昧的声响,淑婉羞得脸都红了。
马车粼粼《,还有侍卫和太监的脚步声,这样淑婉不禁想起了小黄书中描写的马车play,这下子不仅脸红了,连脖子都红了。
亲完这一口,四阿哥笑着倚在车厢上。
"呦!脸红成这样呢!"
淑婉∶".…."哼,老司机很了不起吗?
回到家里,春儿扶着淑婉下马车,四阿哥在淑婉身后慢悠悠地蹦了下来,还挺活泼。
淑婉一直低着头,春儿弯腰看了一眼。
"哎呀!福晋,您这是怎么了?嘴唇怎么肿了?明明在宫里还是好好的呢!"
淑婉那个臊啊!本来没人注意她,春儿这么一嚷嚷,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都集中过来了。
春儿还描述地挺详细,宫里的时候还好,坐车回家就不好了,时间地点都介绍清楚了!
淑婉气得甩开春儿的手,"没事,吃东西过敏了,回去抹点膏药就好了。"
"过敏?啥叫过敏?"
淑婉用帕子捂住嘴,恨不得用目光杀人。
四阿哥虽然没听说过这个词,但他大概能猜到意思。
他走过来笑着替淑婉解围,"今日宫里有一种特殊的果子,是南方贡上来的,有些人吃了会不舒服,福晋应该就是如此。你去让大夫开两剂清热解毒的药,吃了药应该就好了。"
春儿今天单纯极了,她信了四阿哥的话,赶紧跑去找大夫抓药。
回到屋里,淑婉气哼哼地说道∶"清热解毒的药你自己喝吧!你现在最该清热解毒!"
四阿哥欺负了淑婉,好像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听了淑婉的话,他笑呵呵地说道∶"好啊!我喝就我喝,到时候我用这药,跟你喝个皮杯!咱们有苦同吃!"
皮杯就是口对口喂酒,淑婉咬牙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