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瑞德低头看自己打结的手指。
“他在匡提科?”吉迪恩观察了这段时间瑞德的言行举止,他似乎一直在总部晃悠寻找着什么。
“他以前这么告诉我,但这几年没有再联系过,我现在不太确定了。”
“晏…青,是这个名字,对吗?”
“对,有时候我也叫他奈哲尔。”
“他告诉你他在bau工作?”
“对,”瑞德对于找到晏青几乎失去希望了,不想再向吉迪恩掩饰什么,坦白道:“我在十三年前认识了他,当时他把我从一起校园霸凌中解救出来,又告诉我他是一名fbi探员。
“他还给了我他的名片和通信地址,说,如果又需要,可以向他寻求帮助。但,”瑞德说着扯了扯嘴角,“我在第二天就给他写了信,我其实没有遇上什么困难,只是想要和他聊聊天,一个月后他回了信,这段关系就这么一直持续了下去。
“他在信里谈到过他在行为科学部作为一名侧写师的工作日常,说实话,他是我在侧写技术上的启蒙老师。”
“你的侧写技术的确从一开始就很熟练。”吉迪恩说,熟练到让他认为瑞德是一名天生的侧写师,非常细致,没有错漏。
但如果这一切都是那位“晏青”教给他的,那么晏青又是从哪里学来这一切,很多侧写技术细节都没有向公众公布,即使是再对各州警察的培训课程中,几个月的短期课程往往也只能容纳下一部分精华内容。
而从瑞德的表现看,晏青所了解的可不只是那一点皮毛,他的功底恐怕不会比吉迪恩等元老成员差,甚至对很多前所未有的问题有着自身独到的见解。
吉迪恩在自己的记忆里搜寻了无数遍,甚至打电话给正在欧洲度假的罗西确认,都没有寻找到任何关于晏青的片段。
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吉迪恩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瑞德却在这时埋着头说:“吉迪恩,我有没有给你讲过我的母亲戴安娜患有精神分裂症,这种疾病有很大的几率会遗传到下一辈身上,二十岁到三十岁是发病的高峰期,这几天我总在想,是不是我也犯病了。”
瑞德怀疑自己是在幻想中虚构出这样一个完美而温和善良的人物,或许十三年前的那个下午根本没有人把他从一群人渣的手里救下来,这一切只是大脑的保护机制为他编造出的一个甜蜜梦境,并伴随着他对外界知识的汲取,在瑞德所不能察觉时不断完善自身,甚至篡改瑞德过去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