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被书堆满的世界。
进门走过玄关,正对着一扇复古风格的彩窗。窗下摆着一张木质立台,左边是内嵌式的书柜,一侧又有沙发和圆桌,一垒一垒的书堆填满了桌面的空隙,只再容得下一盏台灯。
往起居室走,墙边又是两列书架,空间更加开阔,香槟色的薄纱窗帘衬着深绿的墙纸,清淡的日光在打蜡的木地板上投射出方格窗框的影子。
影子并不完整,被光绘了一半之后,剩下的轮廓被沙发和书堆模糊了。
窗下的圆桌上摆着走了一半的国际象棋棋盘,晏青走过去看,发现是两人之前焦灼了许久的一局棋的复盘。
晏青浅笑着,没有去动棋盘,绕过沙发,看见瑞德的卧室门开了一条缝隙,他拉着门把手,轻轻合上了门。
路过靠墙的书桌,找到了瑞德指给他的房间。
推门进去,房间正中摆着床,衣柜占据了原本摆放书架的位置,书架被挪到了起居室,同一排书架作伴。
对着窗的书桌被留下了,书桌上只留下了一盏老式拉线绿罩台灯,晏青记得几十年前就用过这种造型的灯具,现在再看,便生出一种熟悉的欣然。
瑞德发公寓充斥着一种沉静复古的气息,有书的功劳,也有他的研究十五世纪文学的教授母亲的影响。
书桌别的位置都空着,留给晏青自己发挥,他把背包挂在椅背上,折返打开了衣柜。
里面挂着两三件衣服,都是瑞德见晏青穿过的相似款式。
相似,却也有不同。
晏青取了一件藏青色圆领毛衣,换掉了身上的白衬衫和羊绒大衣。
毛衣套过头时发出一阵霹雳啪啦的静电,然后松垮垮地挂在晏青身上。
晏青看着掩住了手的衣袖,以及变成u形的领口,慢慢坐回到床上,无可奈何又觉得有趣,眼角带着笑意地叹气。
瑞德大概有六点一英尺(185),晏青现在只有五点六英尺左右(170),但他正常时期的身高也不会超过六英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