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是截然相反的画面。
楚重阳用画笔解开了小时候锁住陈深的那道门,光透进来,小男孩儿的眼里终于不是完全的暗淡。
陈港砸下的玻璃瓶子被楚重阳抹去,结痂的伤口被抹去。
少年发烧到没办法走下床的那个晚上,楚重阳在他的额头上画上了毛巾,柜子上画上了药。
画到胳膊发麻,但楚重阳就像是发疯一样没办法停止手中的炭笔。
像是在证明着什么。
不断往后画,楚重阳发现陈深一直在不断受伤。
血怎么抹都还有,伤口怎么包扎也会再次出现。
眼里的光也慢慢暗下去。
楚重阳画陈深,也是在画自己。
无能为力。
生活中的场景不可能全部被塞进漫画里,那些画面里带来的伤痛,会在日常生活中不断蔓延,成为无法愈合的伤口。
埋在眼里,埋在心里。
埋在楚重阳冰凉的脖子上。
炭笔断了后,楚重阳愣了好长一段时间。
她看着桌上堆成一堆的画稿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