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条很杂乱,但横亘在他脖子旁的那个画笔画得却尤其尖锐,血沿着脖子往下流。
陈深莫名想起白天手心里的湿润。
红起的眼眶。
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陈港用力地在门口拍着门,一听就没少喝酒。
“陈深,我养你就是放在家里供的是不是,你给我出来!谁让你自作主张转学的!”
陈港见敲门没用就开始不断吼叫。
“没了我你算老几啊!你他妈胆子够大啊,谁给你的权力!”
陈深放下手中的画,走到门旁,抬起脚——
“砰”得一声,他面无表情地踹向门。
墙都震动了几下。
门外终于安静下来。
陈港骂了几句脏话后悻悻离开。
陈深坐到床上,看着墙上被丝线牵连的影子。
影子不断摇曳,垂在身后的丝线随时都有可能立起来,喷张成傀儡身后严密合缝的网。
背后的伤口还疼着,却连去医院的心情都没有。
疼着疼着就麻木了。
如果连疼痛都没有,这世间是不是就只剩下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