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会儿她才清醒地意识。
当初如蝉声般缠绕在耳边的纸笔声,不是幻觉。
这十几年挣扎在意识和无意识之间的人生,也确实是一场如同谜团般的笑话。
头顶的阳光亮眼得如同能吞噬世间一切的阴影,但楚重阳却觉得浑身无力。
眼睛发酸,魏佳雯刚刚说的话仿若还响在耳边。
无力感。
要相信一场荒诞是真实的无力感。
那林眉算什么,楚冈算什么,她努力了这么多年的人生算什么。
死去的陆崟又算什么?
那些虚假的情绪算什么?
一直困在脖子上的枷锁算什么?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她到底算是什么。
一晚上没睡的大脑意外地清醒,楚重阳捂住自己的眼睛,后脊椎骨都是麻的。
眼前传来脚步声,楚重阳不用睁眼就知道是陈深。
那股熟悉的薄荷味,不仅刺激着楚重阳的味觉,也刺激着楚重阳捂在手底下的眼睛。
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