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刘氏哭道,“不论考不考得上,也总得让他去试一试吧,这诺大汴京城,若没有个一官半职,日后该如何让他在此处立足?”
“一官半职?靠他爹花钱买个一官半职吧?”
“够了!”武威侯指着裴韶安,“你只需要说出来,你将你弟弟带去了何处,别的无需你管!”
“锦衣卫训练营,”裴韶安似笑非笑看向武威侯,“怎么?侯爷也想进去陪一陪您那好儿子?”
“世子爷!”刘氏一听“锦衣卫训练营”几个字,吓得脸色都变了,“那是你亲弟弟!锦衣卫训练营那种地方,你弟弟哪里吃得惯这种苦头?你这是想要了我华儿的命啊!!”
“锦衣卫训练营他怎么就待不得了?”裴韶安道,“当年我不一样去过,还待了整整三年,您瞧,我眼下这不好好的吗?”
“从里面出来了以后,连亲爹都不敢再那般欺辱我了。”
“我让他去锦衣卫训练营,难道不好吗?”
“裴韶安!你不过一个下贱商女之子,如何与华儿相比?若非我幼时待你严格,你以为你真会有今日这般成就?”
“下贱商女?”裴韶安笑了,“那商女难道不是您主动上门求娶的?”
“我看这么多年,您还是这般老糊涂,这武威侯之位怕是也难以保住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我可是你亲爹!!你可是武威侯府世子,若我没了这爵位,你这世子的名头也同样保不住!”
“一个破侯府,本指挥使还真不在乎,”裴韶安抬了抬眼皮子,只觉得与武威侯交谈一如既往的让人烦闷,“我当然知道您是我亲爹,若非我娘临死前让我好好孝 顺您,别说是这爵位,您这条命怕是也难以保住。”
“不过您且放心,既然我答应了我娘,便不会食言,”裴韶安抬脚向外头走去,“待这爵位没了,您便在府上好好颐养天年。”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向外面走去。
夜色寂静,刘氏的哭喊和武威侯的叫骂声也逐渐消失,裴韶安连马都懒得牵,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