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走后,众人赶紧将碗筷收拾干净,又将屋子里的窗户打开来通风,等着螺蛳粉的味道渐渐消散。
而裴韶安吃饱喝足,也终于想起了这回来此的正事,他想了一想,决定循序渐进,先找个话题,“怎的突然搬来了汴京,一点预兆也没有,若是在桃源村的老顾客想要吃饭,却找不到你的新店铺,可如何是好?”比如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找着。
“走得急,倒是忘了提前通知,”方知鱼挠了挠头,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在原来店面的门上贴了告示,若是他们想的话,应当能找到位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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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韶安回忆了一下,好像自己心中着急,见大门紧闭,确实没注意是否有告示……
他默默地咽回了自己就没有找到新店面的话,“这回搬来汴京,可是打算长住?”
“应当会吧,”方知鱼思索了一番,“不过待这里的店稳定下来,我还想去周游列国,弘扬美食。”
“不如我和你一道?”裴韶安脱口而出。
“你?”方知鱼笑了笑,“你可是锦衣卫指挥使,哪有这个时间走得开啊?”
裴韶安顿了顿,他委实不知道如何向方知鱼表达自己的心情,人生头一回萌生了退意,而方知鱼还在继续说,“待二丫、 晚娘等人能担事了,我便带着范凛去,刚好他学过武艺,厨艺又很不错。”
“孤男寡女的恐有不便,”裴韶安的嘴比脑子快,“过些时候我便卸任了,还是我与你一道吧。”
方知鱼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只当裴韶安是说着玩的,话音一转,问道,“之前托你帮忙查的事情可有结果?”
“白明祥迫害范家一事,时过境迁,证据确实难找,不过之前他逼迫徐家祖孙之事,已有了些眉目,待拿到证据,我便将此案移交大理寺。”他没有说的是,白明祥看似已经离开了汴京,实际上还没有走出去,便被他派人给抓了回来,眼下正关押在锦衣卫所的地牢里,等候处置。
“那样便好,范凛与徐家爷爷也可以安心了,”方知鱼欣慰道,然后看向裴韶安,“眼下我还有一事,可能还需要麻烦你。”
她将自己母亲可能是中毒这事说与裴韶安,并告诉他,自己猜测,她母亲中毒可能与宣平侯府有关,当年自己与沈宝珠对换,可能并非是个意外,而是宣平侯府有意为之。
“十六年前……”裴韶安沉吟,然后开口道,“叛军似乎与宣平侯府有些关系,若我没有记错,前几年查案时,曾看到过案宗,叛军之首,乃是宣平侯夫人母家之人,那时能够顺利平叛,与宣平侯大义灭亲不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