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韶华身子一顿,委屈巴巴地又跪了下去。
“方姑娘,”裴韶安看向方知鱼,语气不似方才那般凌厉,柔和了许多,“你说该如何处置?”
“可否让他将晚娘的卖身契交出来?”方知鱼问道。
“自然可以,”裴韶安温声回了方知鱼,而后长腿轻轻踹了踹裴韶华,厉声道,“听见没有,将卖身契交出来。”
“可是……”裴韶华委屈地看了一眼晚娘,“真的要交吗……”交了以后,他可更没借口来找晚娘了。
裴韶安挑了挑眉,裴韶华吓得连忙将卖身契从胸口处拿了出来,双手捧着交给裴韶安。
“将卖身契给方姑娘。”
裴韶华又转向方知鱼,恭恭敬敬将卖身契 递上,“方姑娘,这是晚娘的卖身契。”
方知鱼接过卖身契,看也没看就递给晚娘,“你自己的卖身契,由你自己处理,从今以后,你自由了。”
而后,方知鱼又从腰上取下一个荷包,放在了裴韶华的手上,“这便算是晚娘的赎身钱,从此以后,晚娘与你们武威侯府,便再没有一点干系。”
晚娘手捧着卖身契,眼眶含泪,“方姑娘……大恩大德,晚娘没齿难忘……”
“若方姑娘不嫌弃,晚娘愿意留在店中,为方姑娘做牛做马。”
“做牛做马这种话不必说了,”方知鱼拉住晚娘的手,“你若是想留在店里,我自然是欢迎的,月钱与二丫一样,好好干。”
“多些方姑娘。”
“晚娘……”裴韶华贼心不死,“你真的不与我回去了吗?”
“二少爷,哦不,裴二公子,”晚娘硬了心肠,道,“裴二公子对晚娘的确很好,可……夫人那般的脾气,晚娘委实承受不起,你我本就是云泥之别,眼下晚娘已经寻到了归宿,裴二公子也该早日回府,备考科举,莫要再惦念晚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