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鱼也不拆穿平宁郡主,只笑着催晚娘帮忙去方家喊方父方母过来用饭,然后开始问起了平宁郡主正事。
“郡主可知道这汴京城中,有哪一个大户人家是姓裴的?”
方知鱼故意把晚娘支开,为的就是提前问一问平宁郡主,怕若是万一没法儿替晚娘拿回卖身契,倒是会让她空欢喜一场。
“姓裴的大户人家?”平宁郡主想都没有想,便开口道,“我倒是知道这么一家,武威侯府,怎么了?”
她对武威侯府倒也熟悉,原因无他,自个儿欢喜的那李公子,与武威侯府的嫡长子关系还算不错。
方知鱼把晚娘的事简要说给了平宁郡主,道是那裴家公子缠着晚娘,非逼得晚娘嫁与他,还将这事儿闹到了父母面前,现在他父母觉得晚娘勾引了自己的儿子,要打杀晚娘。
平宁郡主这般一听,顿时咬牙切齿,“汴京城里姓裴的,我就听过武威侯府那一家,他们家的儿子可了不得了,还出了个锦衣卫指挥使,叫做裴韶安,你可曾听过?”
“不过他们家倒是有两个儿子,能做出这般事情的,定然是他那弟弟。”
“都说那裴韶安不是个好的,三番两次拦着我与李家公子相见,光管着李家公子,倒是去管管他那没出息的弟弟啊!”
平宁郡主说了许多裴韶安的坏话,想来是积怨已久,待得说完了之后,她猛地一拍桌子,连剩下来的烤串也顾不上吃了,拿起马鞭就往外冲,“不行,本郡主得去告诉李家公子,一定要离这裴韶安远着些,免得被他和他弟弟给带坏了。”
平宁郡主就这般风风火火地走了,倒留下方知鱼有些不知所措。
她想了一番,觉得那裴韶安古道热肠,倒不似平宁郡主所说之人,可晚娘这事儿摆在眼前,确实又是他家人之错,倒让她心中或多或少也还是有些迁怒于他。
吃过晚膳,夜也已经深了。
方知鱼收拾收拾店面,也准备归家,刚一出门,却见今儿个刚被平宁郡主骂了好一通的裴韶安牵着马儿立在月光下,身姿飒沓,挺立如松柏。
裴韶安见方知鱼走了出来,漆黑的眸子颤了颤,向前一步正要开口,却见方知鱼看都没看他一眼,就从他旁边掠过。
这是……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