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的视线落在裴北晴身上,只见她道:“景玥自小父母双亡,二十多年前来到开封考科举。我与他成婚时,他已考上了进士,三年后有了光儿……知他从前过得辛苦,我不想触及他的伤心事,便从未问起过。”
说着,她又用帕子压了压眼角。
“陈知府自己也未曾向您提起过家乡的事情吗?”
裴北晴说:“很少,或多半是些琐碎小事或风俗习惯。江少丞想知道什么,不妨直问。”
江临也不再绕弯子,将之前谢龄整理出来的文书拿了出来,在其中有问题的成绩证明和举荐信上点了两下。
他没有明确地说出自己的怀疑,但是裴北晴明显知道了江临的意思。
宣纸的区别,稍微细心些的人都能看出来。只是这再怎么说也是二十年前的烂谷子了,一般人也不会像江临这样将之翻出来细细询问。
裴北晴让侍女迎琪姑姑将裴光先带了出去。
她似浑不在意一般将那几张纸放在一旁,道:“少丞应该知道,我夫君若是没有通过乡试和会试,是不可能进入殿试的。只是他赶路途中遇了歹人,证明都丢了,又在京中补办了文书而已。”
“下官自然不会怀疑陈知府的功名,只是对某些细节比较在意……比如说,正常补办的文书都会有特殊的标记,代表原件已丢失,但陈知府的这份……”
“对,当年是家父为其置办的证件。”裴北晴坦然直视着江临,嘴唇自然闭合,是不欲多言的意思。
这话中的信息量很大,代表着裴相确实是在陈知府还什么也不是的时候就看中了对方当女婿。
然而这件事并不一定与案情有关。裴北晴不想说,江临也没有窥探对方隐私的兴趣。
他换了一个话题,问起正事道:“那您是否还记得,大约是三年前,您夫君曾在平安酒馆中与一个叫路平的人大打出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