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向路旁热闹非凡的赌场,问:“不禁赌博,却禁买狗?”
覃错摸了摸黑犬的脑袋,无奈道:“是啊,畜生何辜?富人为了刺激,纷纷买通饲养者给他们看中的细犬喂下特殊的药粉,使其在赛场上嗜血无比,却不管药剂的副作用,任它们在赛后被残忍斩杀。”
闻言,江临蹙起眉头。
“赌局最盛时,一日能杀百余只兔子,近千只细犬……直到闹得大了,朝廷才想着要禁。但他们不敢动人,首当其冲的还是细犬,几乎被杀了个精光。”
覃错叹息道:“现在还能养这种细犬的,多半都是与当年赌博相关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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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御史台。
“好个薛清,平时偷懒怠工也就罢了,竟能公权私用到如此地步,还敢阻拦苦主向上举报!”包拯一拍桌案,怒道,“本官今日便要将他的十宗罪全部写好,向官家谏言!”
一旁的王朝正要劝他消消火气,却见包拯突然换了一副面孔,连扬起的胡须都被捋顺了,便知是展昭到了。
包拯上前关切道:“展护卫,听闻你昨夜与白玉堂打斗受伤,怎么不好好休息两天?”
“谢大人关心,卑职并无大碍。”展昭抱拳道,“卑职今日前来,是想请大人许卑职去协助调查明珠失窃案。”
除了听说已经锁定了凶手,包拯对开封府的这桩案子并不了解。他蹙眉道:“你为何突然想要掺和这件案子?可是与昨夜之事有关?”
展昭便将白玉堂在字条里点名御猫、又与自己击掌为定之事一一告知。
于情于理,他都义不容辞。
包拯不再阻拦,而是注意到了展昭频频提起的第三个人。他语带玩味道:“这个江少丞……”
“您也听出来了。”展昭没有掩饰自己的欣赏之意,“三问看破杀人者,当夜引出白玉堂。大理寺里,也不都是薛清之流。”
弹劾薛清时,包拯也稍稍考虑过何人能够接替其职位。此时听出展昭的推荐之意,他有些惊喜,仍矜持道:“你还夸他。他可还算计了你,教你与白玉堂立下赌约。”
展昭早就看出江临有意借自己的力去捉白玉堂,却仍是自愿入了局。他知道包拯最忌讳年轻人没有上进的野心,对于江临这样的行为并无贬低之意,便道:“卑职都不介意,您还有什么顾虑?”
包拯闻言笑了起来,说:“好你个展昭。本官原本想举荐的司马光可是陛下亲点的探花。这个江少丞巧言善辩,难道才学也能比得过他?”
展昭想了想江临的榜眼之名,笑道:“若说不能,便是谦虚了。”
“那你把他叫来,和司马光比一比。”包拯捻着胡须,“我倒要看看,这人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与此同时,薛清刚刚急匆匆地赶到御史台门口。
昨日被展昭撞破后,薛清连自家勾栏被人砸了也顾不上,去寻了各路亲友求情,却吃了一肚子的闭门羹。
薛清当即便知道,要是包拯真的将弹劾他的奏折递了上去,自己就真的完了。
所以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要带着万分好处来御史台试一试。
他才不相信……这个包拯真能像传闻中一般铁面无私、油盐不进!
改编自鲁迅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