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家作为送出麒麟的受害者,无论怎样都不会引起官家的怀疑。
但还没等张尧佐说出自己提前想好的指责,便听江临不疾不徐道:“诸位先别急着给臣定罪。臣也是刚刚从这院子里醒来,麒麟根本不是为臣所害……”
“你休要狡辩!在场诸公都看到了,你身上沾着神兽的血,和神兽同处一个院落之中,不是你害死了麒麟,还能有谁?”
张贵妃说罢,转向赵祯哭诉道:“陛下,这可是父亲好不容易才为最兴来寻回的祥瑞神兽了啊,您一定不要轻易放过害死它的真凶。”
见官家对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有些无奈,张尧佐也以退为进地说出了台词:“其实臣的辛苦还算不上什么,可今日毕竟是皇子的周岁,害死一件祝福皇子长寿多福的礼物……老臣实在是不敢深想江少卿的居心啊!”
一边的文远听到这话就来气,想帮他临哥骂回去,一个“启禀”才说了一半,便听官家问道:“江少卿有何想解释的吗?”
赵祯并不是什么偏听偏信的皇帝。
但麒麟之死事关重大,他也不能轻轻放下。
他心中虽相信江临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却也好奇对方在如此逆境之下,如何漂亮地全身而退。
江临终于得了说话的机会,道:“回陛下,臣是想问,有人亲眼看到是臣动手谋杀了麒麟吗?”
不知皇帝的倾向,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要应答的意思,只有文远接话道:“没有啊,来通报异常的小太监说的也是发现麒麟死了,院中有可疑人员,请我们过来看看的。是吧?包中丞,展护卫?”
包拯和展昭自然应是。
张尧佐没想到皇宫内院也能成了江临的主场,不禁闷闷地朝文远投去一眼,被后者毫不客气地瞪了回来。
“奇怪奇怪,臣在没有人跟随的情况下,自己寻到此院是何等的难事?张贵妃和张尚书为何不顾逻辑,非要一口咬死,是臣害死了麒麟呢?”江临倒也没把话说死,“……一定是关心则乱的缘故吧。”
“江少卿,你是想靠兜圈子来拖延时间吗?”张尧佐虽然有些心虚,但只觉得江临是黔驴技穷了,不禁想要乘胜追击,“若不怀疑你,难道我们还要怀疑濮王家的小公子吗?”
江临眸光一凛,没有接话。
站在人群后的身影一动,似是想要站出来,却被江临微微的摇头制止。
张尧佐又想起了什么,继续施压道:“谁不知道你武功高强,甩掉跟着你的小太监,找到这间院子又有什么难的?”
“明明是你先在宴席间无故离开座位,又教我等在死了麒麟的现场发现了你,你说我们应如何想你?”
“张尚书别太咄咄逼人了!”文远声音高了些,“现在事情未明……”
江临抬了抬手,道:“张尚书问各位该如何想我……臣以昏迷不醒的姿态出现在本案的案发现场,当然是本案的目击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