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莫名一哽,鄙视地看了眼自己刚才拍谢龄肩膀的手,冲江临发火道:“那我多少啊?”
“十七。”
“十七……”白玉堂还是有点郁闷,他的兄弟颜查散都是状元级别的,自己这个成绩当真是有些平平无奇。
他不甘心地看了眼江临:“你真是第一?”
“那当然咯。”江临得意地挑了挑眉。
他们这群小伙伴考得都还不错,唯一遗憾的就是他没在录取名单中看到文远的名字。
白玉堂气恼道:“就你这个水平也能考状元,那这阅卷的考官也太不识货了!”
“咳咳!”
听到声音,白玉堂顿时回身,便见捧着圣旨的小太监轻飘飘地扫了自己一眼。
白玉堂丝毫不知道自己这话在无意间冒犯了天威,只觉得这小太监看得他怪不舒服的。
不过这圣旨是来找江临的,那小太监也未与白玉堂这个“毛头小子”一般见识,清了清嗓子便道:“陛下有旨,大理寺少丞江临立功得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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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丞啊不,少卿,江少卿……”谢龄弯着眼睛,“官家这次的封赏也太过优渥了,不仅给您升了官,贴了职,还赏了一年的俸禄……”
江临一手拿着新领到的官服,一手揉了揉自己跪麻了的膝盖,只觉官家给自己挂上的空职的名头实在是太长了。
江临一边沉浸于一个人能领几份工资的喜悦之中,一边为大宋的冗官现状感到担忧。
不过自己是个干实事的好官,小冗一下应该问题不大,再说,还有哪个朝代没有冗官问题呢,他还是先干好自己的差事吧。
江临和谢龄确认了一下自己挂上的几个闲差需要做什么事,又点了点手里那块有些眼熟的牌子,问:“这是做什么用的?”
谢龄有些惊讶,道:“少卿您没见过吗?这是笏板啊……”
“护板?”
“令尊常年在外,或许您不曾见过此物。这是大臣们上朝时都要手持的笏板,您可得护好了它,很贵重的……”
江临反应过来后,整个人都颓了下去。
他完全沉浸在升官发财的喜悦之中了,完全忘记自己升了少卿便成了四品官,是要每日上朝的。
而古代交通不便利,遇上不好的天气,官员可能要天没亮就从家出发去赶早朝……
白玉堂也觉出了江临的辛苦,不禁幸灾乐祸地叨叨起来。
江临只叹上下班是社畜心中亘古不变的痛。
之前在大理寺,江临好歹算是个小领导,虽然他从没迟到早退过,但身上也从来没有那种普通员工每日强制打卡的压力。
但上朝就不一样了,不仅绝对不能迟到,还有专门的御史盯着你的衣着仪表,若是不小心在殿前失了仪,那可不是丢了人厚着脸皮就能挺过去的事儿。
江临有些崩溃,想要问白玉堂借一下他那造得七七八八的战车,美其名曰帮对方测试车速。但还没等他开口,他便又在国子学门口撞见了狄詠。
狄詠看见了宫里太监的小队,又看到江临手里拿着的东西,先冲江临道了声恭喜,才说:“文远考过了试,在下想要为他庆祝,江少卿可愿来家中闲叙片刻?”
还没待江临觉得疑惑,狄詠又凑近了半分,轻声道:“有要事相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