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城中的这些谣言导向十分地……避重就轻,实在很是奇怪。
恰好展昭如约来到了饭馆,江临也不想再听那些风言风语影响思路,便带着人去了楼上雅间里喝茶吃饭。
发觉展昭来时两手空空,但面上也没有未能寻到明珠的懊恼之色,白玉堂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被江临白激了一顿。
他十分不爽地拉了把江临的椅子,教江临差点坐了个屁股蹲儿。
又如小学鸡一般闹了一阵之后,谢龄才与展昭说了公堂上发生的事情。
见展昭听完凝起了眉头,白玉堂忍不住凑上前道:“你也觉得古怪不是?你说,裴夫人是不是看裴侍郎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怕他牵扯到裴家,或是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所以才在此刻选择了断尾自救?”
展昭道:“这并不合理。且不说案发时间的模糊性使得裴侍郎有很多争辩的机会,没有铁证的情况下极难定他的罪,完全达不到需要断尾的地步……”
“再者即便裴夫人此时站出来作证,也很难表明裴府的清白,甚至反而在间接中承认了裴侍郎与踏雪堂的关系,这样的行为不论怎样去看都不符合逻辑……”展昭实在不解,只得向江临道,“江少丞,你怎么看?”
“裴夫人此举确实是下下之策,动机实在难以琢磨……”
江临垂着眸子,心中隐隐泛起一种猜测,却又觉得荒谬。
他问:“你们可有人知,裴夫人与裴侍郎的关系究竟如何?”
展昭摇了摇头道:“在下也并不了解。只是今日在路上,便曾听说二人积怨已久,裴侍郎从前一直在外地做官,无法回京,似乎就有裴夫人从中作梗的缘故……”
“今日才听到的传闻大可不必再提,”江临看向谢龄道,“去看看能不能查出二人从前之事来。”
谢龄颔首应下,又犹豫着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少丞,其实下官觉得您不用太过忧心。”
“无论如何,香姑娘以死明志,裴侍郎的处境的确极度危险,下官觉得裴夫人此举或许是忙中出错,也有可能是为了弃车保帅……”
江临摇了摇头道:“香寄语的死没有那么大的威力,裴侍郎那边明明还有一定的转圜余地……而且,我也不觉得裴北晴会是如此冲动之人。”
白玉堂点头同意道:“就是就是。说起香寄语,我是真搞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了,先污蔑了我,又几次改换证词,在公堂上却那么言之凿凿……”
“怎么看都动机不纯,却又直指裴府,与我们立场相同。她死之前,我都不知道她是想帮我们,还是在害我们。”
江临抬起眸子,看向白玉堂道:“想知道她究竟是什么目的,亲自去问问不就得了?”
白玉堂皱眉道:“你什么意思?她不都死了吗……”
江临的目光落在窗外不远处,道:“今夜,随我去畅春楼一趟,你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