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伯只能费劲巴力地站起来,刚想开口,“陛下,臣的侄儿……”
“不必说了,刚刚谢爱卿都已跟朕交待了个清楚。”承顺帝困乏地揉揉眼,“既然人证物证都在,便按律法办吧。”
“陛下!可……”
“你还想说什么,朕也知道。”承顺帝再度逼他闭上嘴,耐心抚慰道,“杜钦是你的侄儿,可又不是你的儿子,且他那些犯事的亲眷均出自他的表亲,跟你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
“朕如今功过分明,不会牵累于你。”承顺帝望着低头不敢语的武清伯时,又抽空瞄了眼谢幸安,“非但不会怪罪,还要好好奖赏你!”
“你早年为朝廷处处争战,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如今只是个伯爷,实不像话,即日,便晋你为武清侯吧。”
武清伯本来等着惩处,被吓得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只觉受宠若惊,就开始痛哭流涕地匆忙谢恩:“多,多谢陛下。”
这么一来,他倒不再好意思开口,替他的倒霉侄儿求情,否则只会显得他不知好歹。
“这回没事儿了?没事儿的话,就退下去吧。”承顺帝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你年纪不小了,爬这么几步也挺累得慌,赶紧回去歇着吧。”
“是,谢陛下,臣告退。”
“来人,扶着武清侯,坐轿辇出宫。”
在殿门大开,武清伯的身影颤颤巍巍地从橘黄色的阳光里慢慢远走时,他自己却不知,谢幸安和承顺帝同时用冰冷的目光对准他佝偻的脊背,宛如在看一个步步踏进坟墓里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