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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一个“冤”字了得?地底下的窦娥听了,估计都要流下同情的泪水。

阉党用实际行动顽强证明,只有人们想不到,没有他们坑不到。

“张迟锦毕竟是将要做驸马的,此事也关乎皇家颜面。”承顺帝拿眼神定定瞧着底下的谢幸安,“至今又没确凿的证据证明他确实有罪,既如此,便先罢黜了一切官职,准他赋闲在家吧。”

反正北辰的驸马,向来都并无实权,张迟锦他爹的官职,早晚得一点一点地扒下来。

谢幸安思来想去,娶公主也基本是唯一能保住张甫的万全之法了。

“伯父,您慢些。”谢幸安小心翼翼地把张甫给从诏狱里扶出来,之后干脆蹲下来身子,背着他一路踏过长长的甬道,“您受苦了。”

“唉,不过皮外伤,能从诏狱里捡出来一条命,老夫已经知足了。”张甫伏在谢幸安背上,心情复杂道,“幸安,多谢。其实……当年没能帮你父亲一把,我心里始终有愧。”

“人人都求自保,当年的情形,您就算站出来也无益,不过多添条地底下的亡魂罢了。”

“唉,幸安,那你接下来是想……”

谢幸安沉默地走了几步路,在灿烂的日头底下、看见站到马车边等着他们的张迟锦和福宁公主时,突然发声:“再这么下去,朝中便无人了。不能再等,该大刀阔斧地办事了。”

何矜后来觉得谢幸安说的这话不大对。

他这哪叫大刀,简直是四十米长的屠龙刀!

谢幸安正好时任户部侍郎,借着职务之便,开始清算严查从承顺帝登基之初起,至今足有十五年的烂账。

整得朝中一众贪官蠹虫都很慌,忙不迭地成天在谢府外头蹲点,准备给谢幸安送些金银美人,求他放自己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