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矜只想拧谢幸安的大腿,告诉他光天化日的少演戏装矫情,但围观的人过多,她也担心他是真的扯到伤处,只能抽搐着嘴角,温和一笑:“怎会呢?我都懂,当然是夫君的身子最重要,打猎的事,不着急的。”
云棠抚了抚胸口,忍住想哕的冲动,在镇北侯面前终究收敛了点,踱过去拱手道:“在下的箭术还不错,小……谢夫人想吃野鸡野兔什么的话,愿为效劳的。”
“不必了,我不饿。”
“不必了,我夫人只喜欢吃我烤的。”
“……”眼看小夫妻俩明显拒绝的理由没对好,镇北侯也不戳穿,朗声一笑道,“那小棠棠,我正好带了两张弓,不如你便趁此机会、和我比一比?打来猎物大家分着吃?”
“哈,侯爷,我可是曾被人称作‘神箭手’的,你输了可不能怪我!”
云棠遂爽快地提着弓和箭囊,飞身上马、往树林更深处走。
吃人家的嘴软,何矜跟谢幸安当然没指望着坐享其成,只吩咐阿默取过来包袱和水囊,准备吃他们自带的点心和馅饼。
何矜挑出来两个红绫饼、一块胡饼递给谢幸安:“给,吃吧。”
谢幸安也不接,他精绝的脸庞被枝叶遮出大片的阴翳,眼睛却依旧闪光得透亮,将下颌垫在何矜的臂上,巴巴地看向她,哼哼着微微晃动身子、软声道:“娘子,我手好酸,抬不起来,我不要自己吃,我要你喂我嘛!”
树上的黑衣人听闻此话、差点脚底打滑。
如果他们有罪,请大可用《北辰律例》来惩罚制裁他们,而不是让他们当监视打探了这么半天,结果一点有用的没整到,还被按头看了这么出膈应人的戏码。
他们的隔夜饭啊。
职业生涯的滑铁卢,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