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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后,一阵更加嘹亮刺耳、犹如二踢脚上天的声音在何矜耳边炸开,还带着浓重的火药味,和滚滚的黑烟。

“咳咳咳。”何矜被呛得不轻,小心肝也吓得乱颤,她不禁捂着胸口嘟囔,“待不下去了,真快待不下去了,阿默能不能行了?”

“夫人,夫人,好了,这下好了!”阿默飞跑回来,正儿八经地复命,“您瞧,这回是不是好了?”

“等会儿,你先别打岔,让我试试。”何矜略略歪着头,伸出手指认真倒数,“五、四、三、二、一……”

安静无声。

“真的好了。”何矜兴奋地长舒一口气,“你虽说平日里做什么都不靠谱,但这事干得还不错。怎么做到的?”

“……”阿默挠挠头,大聪明似的给何矜做着科普,“夫人,咱就是说,您讲的劳民伤财那套管用吗?不管用。百姓们只会不在乎,说为了谢大人,压箱底的钱都能用来买爆竹庆祝。”

“所以小的只跟他们说,大人刚醒,虚得很,受不了刺激,他们再放,会把咱家文文弱弱的大人吓到。他们便不放了。”

何矜:“……”

“行吧,只是这种话,可不兴当着你们大人的面讲。”

谢幸安那肯定不能接受,被说自己又虚又弱,很容易被吓到。

好在谢幸安虽说这次施了个苦肉计,狠心给自己捅了一刀,但也算有些成效,起码冯家要完了,那些出身流寇,阉党最底层的小喽啰也能顺带解决一些,谢幸安也能趁着养伤多告假两个月,再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做。

但这也只是冰山一角,离革命获得成功的时间,还要很长。

何矜正暂时松了一口气,把茶水饮尽嘴里,就听见春桃神神秘秘地在她耳边说着:“夫人,奴婢总觉得拣枝她们两个吧,看您的眼神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