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是可知,官位高不高重要吗?不重要。在哪做事重要吗?也不重要。但若是得了民心又得圣心,那就太可怕了,他们的半条老命都得搭给这个小小的户部侍郎。
正好此时阉党内部渐渐相处得不太愉快,还有崩裂之势,尤其是像冯广这种起于流寇,没有素质和能力的反派,已经譬如弃子、不再有什么人愿意跟他玩,连高善这个死太监都恨不得让他原地暴毙,或是赶紧被抓起来,整死他丫的得了。
“散伙就散伙,我怕他们吗?”冯广背着手,急匆匆地在府里来回踱步,边走边唾骂,“剿匪的事儿是颖国公家那小子孙平澜提的,行啊这不明摆着要揭我老底、要决裂吗?反派就是反派,再翻跟头也正不了!大家都是癞蛤蟆,插鸡毛掸子装什么大尾巴狼?”
他烦闷之中又砸了个瓷碗,没好气地喊过来身边的心腹道:“我眼皮总是跳,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过来、给我看一看。”
心腹眼瞅着自家主子最近几天尤其急躁,连滚带爬地凑过来,就会只捡好听的说:“左眼跳财,恭喜大人,您这是福运要到了啊!”
“放屁,你个混账!”冯广气得飞起一脚,直接踹在他心腹的肩膀上,“又瞎又笨,你左右都不分吗?再仔细看看!”
除了左,那不就是右?右眼跳……
心腹来不及管自己的身上疼痛,赶紧跪着磕头,求冯广可千万别多想:“大人,这不过是民间迷信说法,信不得的!您福大命大……”
冯广:“……”
“你个王八孙子,刚刚讲‘左眼跳财’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讲的!”
冯广还在着急忙慌、自我安慰地等消息,结果就在前厅里,居然清楚听到府门外头似乎到了千军万马的声音,乱糟糟的,整得他一颗心都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