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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来想去,只害怕在谢幸安面前被怼得太难看,实在憋得气闷,生怕自己在这里享年十六,便举起拳头狠狠跺了跺脚,挽住杜雪合的手要走,人到门口时,往回望着何矜的眼里还像藏了无数的刀,低声道:“这个死疯子,我,我我我跟她没完!”

等何矜环抱手臂看热闹、把付婉仪送走后,谢幸安这边地宴席已散,小夫妻两个凑成对,共同跟户部的大人们一一告别。

“等会儿,我好像觉得有哪里不对!”何矜掰扯着手指头,紧拧住眉头盯着谢幸安,“刚刚姚尚书说把付婉仪的账算在你们这桌,但这桌是你请的,那岂不是……”

谢幸安神色大惊:“夫人,我没……”

“得了,姚尚书既都答应了,也不能再去镇北侯府要银子。”何矜沉痛之下大方道,“那咱家的银子也不能给她用,算了算了,她这顿就算白食得了。”

“娘子,付婉仪她对你……”谢幸安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字字诛心地问道,“没做什么吧?要不要我……”

“用不着用不着。”何矜话一开口就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我多留意下,她再想搞事,八成又和上回那落水一样,她又没我聪明,这蠢货兴许我没坑着,先把自己玩死了。”

“再说,你还跟镇北侯在合作,别因为这点小事闹不愉快了。”

“好,娘子可真贤惠。”谢幸安心里一个荡漾,就直接在她面前弯腰蹲下身道,“累了吗?我背你回去。”

“行啊。”何矜也没拒绝,上前一个抱住,直接趴在谢幸安的后背上,“正好在路上我还能跟你说点正经事儿。”

夜色渐起,谢幸安的皂靴一下下踏在街巷的青石板路上,发出来“哒哒”的声音,他两手握住何矜的左右小腿,轻轻发问:“你说,苏夫人在三里山上,见到了逃窜至此的流寇?”

“对啊,冯广那家伙不是也出身断月山流寇吗?”何矜把耳朵贴在谢幸安身上,微微闭目着说,“这个恶狗头子披上人皮做了官,就想端了自家的老巢,结果走漏了风声,引来了一群疯狗要报复?”

“哎哎哎,我来了。”仙汪道人的信号难得好这么一回,迅速问何矜道,“怎么了怎么了?什么狗?什么疯狗?什么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