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倒没有。”谁知承顺帝紧接着泼来一盆凉水,把他刚刚燃起来的热情浇灭了,“朕真的是跑出宫来玩玩,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的!”
谢幸安:“……”
“呵。八千岁听过,九千岁也听过,高善居然还给整出了个‘一万零一岁’,是要跟朕比命长么?”承顺帝不禁哂了声,“他莫非也想天下人只知有高掌印,不知有皇帝么?”
“陛下,兹事体大,在臣未查清楚全部事实之前,不敢妄下断言。”谢幸安望着承顺帝的表情,觉得该适当提醒,“不过依臣所查,高掌印的确不如您想的那般顺从无害。”
“嗯。”承顺帝点点头,突然又问了句,“朕只知道你父母双亡,还从来没问过,幸安,你爹娘都是怎么死的?”
谢幸安努力站稳,膝盖微曲:“臣的爹娘,都于九年前,死于自杀。”
“哦,九年前。”承顺帝没再往下追问,只是想着这个日子,“朕记得九年前,有段日子,死了挺多的文官?”
“朕那时候只顾着玩,高善告诉朕有些文官在外头闹事,说了许多大逆不道的话,朕就随手交代给他去处置了……”
他们哪是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他们分别是去死谏,求承顺帝赐死高善,结果这祖宗就知道玩,导致他们被这死阉人挡在了外面。
承顺帝挠挠头,似乎觉得有些抱歉:“朕还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只知道那些人,后来都死了,现在想想,也很不对劲。他们可还都有家人在吗?”
谢幸安摇摇头:“臣当时不足十岁,也记不太清,只知道有不少府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至于他们是不是有活下来的家人,臣不知。”
其实不是谢幸安不知,只是他这时还不敢暴露。
他仅知的两个人,一个是贺御史的私生子,主动来找过他之后,直言想报仇,便去勾引了杜雪合,意图破坏她和孙平澜的感情,进而挑拨武清伯和颖国公的关系。
至于另一个,是当时翰林院大学士的独子,如果他没猜错,这臂上有个蝴蝶印的小孩,也正是此时镇北侯身边的男宠,云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