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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着,承顺帝又补了句:“可也不能说全是。”

他继续唠唠叨叨地开口,语气却变得十分委屈:“你不知道吗?这些日子,皇后临去之前痛骂朕,十八代祖宗也常在一起托梦指责朕,昼夜说朕昏庸荒唐,识人不明,是不肖子孙,早晚要做亡国之君!”

“唉,朕这个年纪,承受了太多。”

“但不知为何,只要朕召见过幸安,当晚朕做的梦里,祖宗们都会对朕和气很多,他们也不骂了,反而夸朕终于不那么瞎了。”承顺帝带着畏惧,仿佛做错事欲痛改前非的失足少年,“你说,他这不就是祖宗给朕选定的股肱之臣吗?”

这实在邪门,但柔贵妃也不好直说“对啊对”的偏袒自己人,只是踢皮球道:“陛下觉得呢?”

“等他入朝,朕再尽量看看吧,八成大概,就决定是他了!”

“还有,爱妃……”承顺帝攥紧拳头下定决心,“朕打算恢复早朝,大概是……几时啊?”

“陛下,北辰早朝,都自卯时始。”

“卯、卯时也太早……爱妃你觉得,朕改到巳时怎样?”

柔贵妃:“……”

她尽量忍着无奈:“陛下您说呢?”

“那……那,卯时就卯时,下月初一,朕再开始。”

谢幸安准备下床时,何矜正好翻了个身,闭着眼嘟哝道:“你起那么早……”

“嗯,我该走了,你接着睡吧。”谢幸安把她给拿被褥裹好,又趁机偷亲一口,“等你醒了我就回来了。”

“好。”何矜仍然没睁眼,但还是把手高高伸了出来,挥了挥,“我走吧,再见!”

“哈,又说错了,应该是,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