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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在可怜我?”皇后冷冷的目光扫过来,软刀一样定格在承顺帝流露出似有些许泪光的丹凤眼上,她哼了一声,继续强硬道,“你凭什么可怜我?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个皇后我早就不想干了,整日还要处理那些后宫破事,烦都烦死了。”

“反正我自幼身子就不好,本来也活不长,我实在恨不得早点死去投胎,下辈子赶紧嫁个比你好千倍万倍的男人。”

承顺帝屈膝蹲在她的榻边,低眼轻笑道:“好,你……你能想得开,就很好。”

“希望你如愿以偿。”

谢幸安从翰林院出来后,夤夜纵马疾行在京城空旷无人的长街上。

正躺在屋顶上睡觉的高遂被马蹄声吵醒,有些不满,但当他眯着眼睛看清楚谢幸安奔走的朝向时,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拍手笑道:“对,办得好,就该这样,这破朝廷早就该你死我活地斗起来,再不是能粉饰太平的时候了。”

他躺平后翘着二郎腿,枕着手继续爹味发言道:“谢幸安,我可都跟人打好赌了,你可得争气些,千万别让我输钱失望啊。”

吕府后院。

“这事你知我知,明眼人一看就知是谁干的,可惜没有证据。”吕首辅风轻云淡道,“摆明了就是冲着柔贵妃、皇长子,甚至何琏来的。本来谁让他得罪了人?

“幸安,你可知道你老丈人跟人打起来的事儿?”

谢幸安点头:“晚辈知道。”

“这虎贲将军冯广虽说起于流寇,但好歹是阉党新起的中坚人物,他女儿容妃也算在后宫中得宠。结果在他纳妾的喜宴上,就因为他言语中对何家那二丫头冒犯了些,何琏二话不说,直接把他给揍了。如此冲动,这不就将人得罪了?”吕首辅摇头笑着叹道,“你瞧,你老丈人这个官都做了大半辈子,还是这么沉不住气,怎能不惹来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