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重要的是,谢幸安为人忠厚正派,最懂他的心思,从不跟他对着干,就算是进谏直言也不招人讨厌。
就这么个好孩子,谁不喜欢?他不做天子宠臣,谁能做?
高善在一边眼瞅着承顺帝在看谢幸安的奏折时,活生生地从无精打采变成喜笑颜开,心里就开始不舒服。
怎么就一时失算,让这小子趁深夜碰巧把折子给递了上来?
“高善,高善?”
高善回过神来,躬身道:“陛下,老奴在。”
“朕早说你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承顺帝俊逸的脸上浮着丝轻笑,“你可问完话了?”
高善回道:“问完了。”
承顺帝:“那可有何收获吗?”
高善笑得牵强:“尚未……”
承顺帝把奏折合起来,放到一边:“朕也有些问题要请教你。”
高善赶紧站好施礼:“老奴不敢,您请问便是。”
承顺帝刚开口,似乎才注意到还跪着的柔贵妃,淡淡说道:“疑罪从无,地上凉,你先起来吧。”
柔贵妃给他对上个彼此默契的眼神:“谢陛下。”
“高善,你说,在柔贵妃的宫中,发现了和皇后汤药中被下的,一模一样的鹤顶红?”
高善坚定不移道:“回陛下,正是。”
“哦。”承顺帝手里把玩着奏折,继续说道,“鹤顶红明明见血封喉,真要下毒,为何下一半还非要留在宫里一半?怎么不一次全下了,或是直接销毁了?那不是留下证据等人查么?”
高善神色稍崩:“这这这……”
这是正常皇帝能问出来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