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去。”
无论前世还是这辈子,何矜都对医院和医馆这种地方有种由衷的恐惧,单单闻一下消毒水或中药味都足以让她感到窒息。
何矜使劲顿了顿,努努力后这下子总算能说出话来了。她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往前挪了挪正好撞进谢幸安怀里,小脑袋抵在他胸口蹭来蹭去,用细细又压得很低的声音道,“我没事了,我不去,就要回府,好不好啊?”
被这么个娇软又磨人的娘子当街撒娇,搁谁谁能顶得住?
谢幸安自诩是个正常男人,他又没隐疾,当然顶不住,顿时就感到有股热流在四肢百骸奔涌,且找不到出口,越撞越凶。
即便他再吃足了苦头,也没有一处重伤让他像这样,根本一点儿扛不住。
“好,听你的。”
谢幸安边胡乱答应边呼出一口粗气,伸长了胳膊揽上何矜的肩膀,也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将人横抱起,塞进了车厢里,落座后边叩着她的膝盖边笑意盈盈地说道,“你说怎样,就怎样。”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是会活活弄死人的?
“咳。”天香楼上,云棠身侧的小厮眼睁睁看着谢府的马车走远,渐渐变成视线里的看不见的盲点,忍不住回味着点头叹着,“这谢大人和谢夫人的感情实在甚笃,啧啧,好一对恩爱夫妻啊,这真是……”
“你给我闭嘴!”若非掩着面,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此刻云棠的脸黑得几乎都能挤出墨汁来。他死死攥着手里的茶盏,咬着后槽牙一字字用力道,“谢幸安卑鄙小人,伪君子,果然还是改不了在人前装出那幅道貌岸然的样子!”
小厮:???
人家抱自己的娘子,天经地义啊,倒也大可不必骂这么凶吧?
小厮显然不知云棠重生前与谢幸安之间不可说的那些糟心恩怨往事,只隐隐觉得公子……似乎极不待见这个素未谋面的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