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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没出一炷香的时辰,里间就彻底地空了下来。

那些小姐们边跑得飞快边在心里感叹,果真只有疯子,才能治得住疯子!

以后可有热闹瞧了。

“我说,柳掌柜啊。”何矜半笑道,“要不我这夫君的画像,你就先别卖了呗,你瞧,多容易惹事。”

“是是是,您说得对。”柳尚卿拱手说着,又试探发问,“谢夫人您看,这《五十年科举,三十年模拟》,能留吗?”

“哎,随你吧。”

何矜都出了风韵斋的门,咂摸起来这些事儿,觉得今日实在出师不利,既没能痛快地砸成场子,还又遇见了这个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付婉仪,心里总惴惴不安的感到不太平。

她烦闷得长叹一口气,拿着支冰糖葫芦边吃边闷头沿着街走。

等到把这条街走完,何矜也差不多要将一串糖葫芦吃光了,她把最后一颗晶亮裹着糖衣的山楂咬下来,边嚼着边将签子递给春桃。

“夫人你看,前头那是大人的车驾呢。”

何矜抬起头来,望着在明媚的正午阳光里那辆雕饰华贵的车舆由远及近地驶过来,旁边的一切都失色地坠落下去,成了不足以入目的背景板,只有谢幸安的马车愈发清晰,像穿过浓浓的时光雾霭,将赶至她面前。

“唔,我看……”何矜莫名感到心里无比激动,还没把食儿咽下去就忙着回话,随后猝不及防,不幸地被一下子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