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如此甚好,甚好。”谢幸安难得极大度地想,既然她那时脑子不清醒,何必再纠结计较?
原来那个样子太可怕,谢幸安本以为照那种事态发展下去,他俩早晚要你死我活的。
但此时此刻,他心里彻底没包袱了,甚至极放心地摸摸她的后脑勺:“其实我真没想过,你竟会那般……爱慕我的。”
提起来这话,何矜就不得不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应付道:“唉,承让承让,我自己也没想到的啊。”
谢幸安显然没听见,只沉浸在自己的愉快回忆里:“想来你的中邪是那日,从府里跑出来,救我时好的吧?”
“那时候我落魄如斯,可你身为侯府小姐,只有你一个会对我笑,还在考春闱时先恭祝我,在张榜时为我仗义执言,见了我脸红,还为我捡箭伤了手,给我采杏花,还有……可我太迟钝,若非你那三妹提醒,竟不知你已对我,情、根、深、种。”
最后四个字简直像“一下八十搞定”的大锤,直砸得何矜眼冒金星。
她不是很懂谢幸安的脑回路,只很想对他说一句——
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
可毕竟木已成舟,做成夫妻,再说这些只是有害无益,何矜只能点点头,默认了,挠后脑勺时还真透出了点娇羞:“啊是,没想到,居然被你给看出来了。”
谢幸安支棱起来了,他得意地笑道:“我后来才知道……我自己的心意的。”
“小阿矜……”
何矜觉得听见这个称呼之后,浑身就泛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只能继续礼貌听讲:“为夫今时今日人微言轻,官位俸禄都是下品,故伤你害你的人,如杜钦和孙平澜夫妇,我不能不顾全大局,先借机予以小惩,留他们一命。但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人再动你半分,且有一日,我终将把这账都讨回来,然后以血肉和性命,护你在我的臂膀羽翼之下,保你一世欢好无忧。”
这些话声声入耳,何矜闷声还没回答,就听见有人叩门的轻响,春桃在外头喊道:“夫人,公主来了,正急匆匆地要见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