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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矜眼皮子上像坠了两个秤砣一样沉,脑袋也像被谁打过一样发晕,她这时听见这么紧箍咒似的声音,直接烦得踹了一脚被褥,使劲压制住怒气,挺着身子直直伸出来两条光洁滑腻的藕臂,把眉间挤出了小山丘,十分大方地说,“呐,你想要,那就给你吧!”

分明不想妥协,又气急败坏,不得不妥协的模样。

谢幸安一下子没忍住,直接被她整得笑出声了。

他桃花眼里熠熠生辉,顺势就把还困着的何矜拽起来揽在怀里,但在肌肤贴近时他才发觉自己体内的本来如星星之火的燥热……春风吹又生了。

金枪不倒丸真是,诚不欺我!

他只觉喉头剧烈滚动,在做人和做禽兽之间徘徊思索了片刻,最终决定捡起来仅存的良知,也只饿狗盯骨头似的巴巴望望眼底下的娇妻,长吁短叹地咽了咽口水,便伸手挑起来衣架上的大袍,把何矜整个人裹住,抱着她跨步走进了净室。

等到何矜在第二天,日上三竿后终于醒过来时,还没睁眼的感受就是腰酥腿软,浑身都像被揉成一团又展开似的,酸疼得厉害。

又到她捶捶脑袋,终于捡起来那么点清醒,紧蹙眉头睁开眼睛时,首先撞入视野的就是谢幸安靠得极近,半含笑意的一张俊逸近妖的脸。

她突然就回想起来昨晚一直持续到半夜的圆房,还不知道自己在断片之后又说了做了什么,顿时有点尴尬,轻咳着转过脸去,结结巴巴地:“你……你在看什么啊?”

“没什么啊,看你好看,虽说平日也好看,但这时是和往常不一样的好看。”谢幸安也不知怎的,突然变得废话巨多,只顿了顿,就十分愉悦地扬扬嘴唇继续说,“我说娘子,你自己不知道吗?你脸上泛着红晕的样子,像被滋养浇灌出的艳色牡丹成精了,是会勾男子魂的。”

何矜脑壳裂了,她是万万没想到啊,这种没皮没脸的话有天能从谢幸安的嘴里说出来,居然还能从昨夜保持到今早,可谓长时间续航。

在满心嫌弃中摸不着头脑地扶额后,何矜长叹了口气,别别扭扭地低着眼避开他的视线,却不觉露出了肩头,在被微凉的风吹得有些瑟瑟发抖后,她忽地在无意中,看见自己蔓延满身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