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没有一丝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谢幸安猝不及防被呛了一口。
“大人,没事吧?”阿默一边挡在谢幸安身前,一边使劲挥动着手,给他把尘埃给赶紧打散。
高遂却轻蔑一笑,只管揣着手在一边说风凉话:“我早说过你们这些做文官的,就是不像样,身子骨弱得很呐……啧啧,我还听说,谢大人前些日子落水,还把腿弄断了?啧啧,这么……的,你还不久后就要娶亲了,这么着的话,你媳妇儿长得这么漂亮,你怎么护得好?”
这话越说越不像样,且谢幸安最忍不了有人拿何矜来激他,顿时就直接硬了。
拳头硬了。
他只觉得脑子里的那个“危”字此时变得更加清楚膨胀,且通红发亮,一个更比六个强。
谢幸安轻咬着后槽牙说道:“这不劳高指挥使费心了,我自己的……媳妇儿,自己能护得好。”
粗鄙,简直粗鄙之语!
谢幸安虽说这些年落魄得和狗屎一样是不错,但追根溯源,到底也是出身于一品文官之家的后人,即使平日说话算不上多咬文嚼字,好歹也要有作为一个正经文人,身份包袱上的操守和讲究。
在谢幸安家族谱里祖宗十八辈的语录中,就从没听过有哪个喊自己的妻子为“媳妇儿”的,是以他这一声也叫得极为生疏。
“哈哈哈哈……”高遂笑得更狂傲不羁,愈发放肆地嘲道,“没想到堂堂谢大人,这狠话说了一半就给卡住了,竟是因为连个‘媳妇儿’都喊不出口?”
谢幸安:“……”
眼看面前的人默不作声,但身形在微微晃动,似乎是真的恼了,高遂也尽量收敛了点,伸手想去以示友好地拍拍谢幸安的肩膀,却被他更快退了一步躲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