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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才行到闹市口,何矜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赶紧探出头去看戏:“哟,这不是高指挥使吗?哦不,本公主都差点忘了,你已不是了,怎么,挨得廷杖都好了?皮又痒痒了,还敢来招惹本公主?”

福宁公主正站在高莅三步之外,眼里都是毫不掩饰的厌烦。

“福宁,我错了,你听我……”

“哎哎哎,做什么?”福宁公主一下子甩掉高莅想搭上她小臂的手,“你都被我皇兄发落流放了,真是晦气。”

高莅面露苦涩,神情倦怠,胡茬爬满下巴,身上也血迹斑斑:“福宁,是我一时糊涂,你能不能看在我们感情……”

“不必看了,没什么感情了。”福宁公主仍拒绝得飞快,擦擦根本没与高莅接触到的手,这时她也看见了何矜,“阿矜,你去做什么?”

“去和阿弟上三里山打猎,公主要一起吗?”

福宁公主根本不在意什么打猎不打猎的,一来她多日没见何矜早念着她了,二来她烦透了高莅这个不要脸的,觉得出去散散心也好,点点头就直接上了何矜的马车。

等到车驾走远了,这时的高遂不知道从那里窜出来的,他整了整身上的官袍,又同情似的拍拍高莅的肩膀:“莅兄婚事差事都没了,呦,都被流放了?着实可怜啊。”

高莅的鹰眼里凶光毕现,怒吼道:“高遂,你个小人,是你,你算计我!”

高遂故作无辜:“怎么,人是你养的,肚子是你搞大的,关我什么事?怎么又成我算计了?”

在他们这群养子中,无人不知高遂是最古怪的个阴晴不定的神经病,发起疯来连自己人都坑,但偏偏他在高善那里最得宠,谁都拿他没办法。

高莅只能且忍着,毕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

何矜来到三里山的脚下时,她才从马车上下来落了地,刚要舒活舒活筋骨,就看见不远处早有一黑一白两个男子的身影。

她预感到不祥,刚想躲回去念叨着千万别被他们看到时,白影张迟锦早转过来嚷道:“小矜儿,没想到在这也能遇见,可真巧啊,你说是不是,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