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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几乎没了半条命,浑身是伤地得了安葬爹娘的银两后,谁知道被何二小姐看见从高太监的府里踉踉跄跄地走出来。这个自幼乖张的小姑娘不分青红皂白,随之大肆宣扬他谢幸安有多恶心,居然给太监做了一夜的娈童。

他谢幸安就这么被冤屈成了别人嘴里的谢家之耻,京城之耻,甚至整个北辰之耻。

世人都是爱听笑话凑热闹的,没一个会听他解释。

跟他讲人言,多可笑啊。这七年里,几乎每日都有人对他说,“小杂种,你怎么不去死,去地下跟你爹娘团聚,你怎么还活着啊?”

那些恶毒至极的言语一刀一刀地划开皮肉,直扎到他的心里。

但他终是活了下来,且再无惧人言。

谢幸安早就暗暗发誓,这辈子或短或长都不妨,他只要无论用什么手段,定会让那些阉党一个个死在他前头,为他爹娘和正义之士们复仇,还世间一个清白忠正。

且他面君之后也隐隐觉得,承顺帝,或许还有救,也似乎并不像传言中的那么昏聩糊涂。

“对了,阿默,你去知会张公子一声。”谢幸安想起来这些难堪的往事有些滞闷,又念着也快到了跟张迟锦约定的日子,,“我一个月前曾答应过跟他去打猎,问他明日还得不得空。”

“他若说话不算数,我就自己去了。”

谁知道张迟锦这个不靠谱的,是不是又厚着脸皮跑到寿康侯府吃闭门羹去了。

何矜近日总觉得何婵不大对劲。

比如总时不时地盯着她的院门口,嘴里还念念有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