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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十日之后起了驾,于诸皇子中指了诚王随驾,一时间城王府可称是风头无二,人来人往,热闹非常。
这股子热闹如何也没有吹进一贯宠辱不惊的睿亲王府,宋显照例日日进宫请安,平京城的好玩意儿近乎已被他采买了个遍。
故今日便空手进了昭阳殿,萧令明倒也没说什么,倒是这些时日熟稔起来的碎儿见了他也没什么顾忌,她素来除萧令明之外只怵只敬武帝一个,“王爷今日倒是空手来了?”
宋显佯装讨饶,对她一拱手,“本王黔驴技穷,碎儿姑姑见谅。可即使今日没东西带给姑姑,姑姑可也别连口茶都不给本王。”
萧令明随他俩笑闹,也不觉得失了规矩,只觉得这一言一语,你来我往,叫整个昭阳殿都暖了起来。
可惜没几句,碎儿便认了输,做了个鬼脸便退出去亲自取点心,萧令明睨了宋显一眼,哼道:“你倒是出息了,连碎儿都使唤得动了。”
萧令明说着便起身往香瓮里加了一勺香粉,宋显见了随口道:“惯喜欢您这儿的香料,原觉得是父皇的龙涎香,可如今闻多了又觉得不是,龙涎香连后味都是苦的。”
“就是龙涎香,只不过你父皇觉得不合妃嫔,又加了些别的,掺着用罢了。”萧令明合上手中的香料匣子,正要扣上放下,却陡然脸色一变,他下意识地伸手往香翁上扶,手一松,掌中的镶宝虎纹金银香料匣子便重重地落到了地上,登时崩裂开来,猩红的香末飞溅而出。
萧令明的手也没能落到香瓮上,他没能借到力,足下一个踉跄,被惊了一跳的宋显一个箭步冲过来抓着手拉住。
可落到宋显掌心里的手,却不是往日那样温凉的,反而烫得吓人,还带着一层黏腻暧昧的汗湿,只一落到宋显手里。
他也算是见惯了风月的,当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您这……”
萧令明皱着眉,推开他往后退了一步,深深吸了口凉气,遮掩道:“……想是香料匣子放的近,碎儿取错了,你且退下!”
宋显见他如此,下意识地往下看了看自己就上前了一步,“可我怎么……”
“以药媚上是死罪!自当是给我用的,你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