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这一回下手不重,萧令明只是被打偏了头,疼却也不是很疼,“妾知错了。”他赶忙道。
武帝不阴不阳地问:“哪里错了?”
萧令明便答不上来了,他自觉自己这道折子答得进退得宜,又恭恭敬敬地是代天执笔,没有分毫逾越。
武帝抬了他的脸起来,看着他那对儿故作茫然可怜一副凄楚状,好不叫人怜惜的眼睛冷然道:“明儿,朕是叫你代朕答吴相。”
见他似乎仍旧不解,武帝用力丢了手起身,将手边的折子丢到了他脚边,斥责道:“婉承朕意,拿捏辞调,那是臣子做的事情。你是在代朕行事不假,可折子发回了吴相手里,那就是朕的亲答。”
“明儿觉得吴相收到这道恭敬收敛之意跃然纸上的折子,心里会作何想?”
萧令明这才明白了过来,他敛目认错:“明儿知晓了。”
武帝这才哼了一声,对地上的拿到折子轻踢了一脚,硬直的纸背撞到了萧令明的膝盖,天子打发道:“回去改。”
萧令明俯身收了,称了声是,又小心道:“妾想见一见睿王。”
武帝一摆手,不耐烦道:“都要成你儿子了,自己去召。”
……
回了昭阳殿碎儿就紧张地来看萧令明的脸,叫他轻轻躲了去,“圣人没下手,不痛。”他又问:“可叫人传睿亲王了?”
碎儿点头,“您一出含元殿奴就叫人递出宫了。”她仍旧委屈,忍了忍还是道:“圣人真是没道理,又不是您要做的事情!”
萧令明勉强笑了笑,安抚道:“这么多年了,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么。陛下也不是没教过,且这回是我想多才致做错了。”
他说着垂了眼,“我也就只有这些事情做了,难不成碎儿要叫我如寻常妃嫔那样勾心斗角去么?”
碎儿连忙道:“奴没有这个意思,奴只是心疼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