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状着实有些凄惨骇人,饶是武帝的脸上都显出了惊愕。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替萧令明遮掩了,萧妃仍旧是萧妃,只不过白日里还活蹦乱跳四处说嘴的惠妃成了暴病而亡的元惠皇贵妃。
可后来付出的代价,却是至今叫萧令明想起来都脊背发冷。
萧令明难看地笑了笑,“陛下给的教训妾桩桩件件都记得,自然是再不敢了。”
武帝侧首重重地咳了一声,他今日也沾了冷雨,咳嗽比往常更重了些,他咳了好一会儿,才在萧令明的轻抚下总算是止住了。
武帝摆摆手,接过李芙递来的冷茶一饮而尽。他平复了一下呼吸这才继续转回看向萧令明,他带着两分没有透进眼底的笑意,“这回可不是教训。”
萧令明一颔首,他的头发密重又柔顺着他的动作自耳后落了大半下来,挡住了小半张脸,“妾知道。”
武帝揉了一把他的头顶,随意道:“知道朕那时为什么来了还叫你跪着么?”
萧令明不语。
武帝见他不答,冷笑一声,掐着他的下巴尖逼他抬头,“说啊。”
萧令明仍旧不语。
武帝冷冷地瞥了他这副伏低做小的样子,捏着他下巴尖的手反手就甩了一个耳光上去。
他出手的力道不重,却足以把萧令明打得偏过头去,打完了才慢悠悠地问:“敢做却不敢说了?前个你在哪宫里睡的?”
武帝仍旧是漫不经心却叫人心底惴惴的语调,“朕年纪上去了,对你也不愿多拘着。可明儿如今是不是胆子太大了些?
萧令明再抬眼时那对后萧令仪极像的眼睛里已经蓄上了一汪水,他的脸颊被打的那一侧透着点绯,那对饱满的唇瓣略一张,泪就蓦地滑了下来,“那药是当年您亲自灌下的,这东西这么多年了发作起来从来不分时辰地方。”
“您每回都杀了,从不准我身边留个人,可前个晚上事发突然,当时我身边就碎儿一个……我当年保下的人就剩下她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