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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这个人说起话来真是自在,他这麽想道,涌起了一点恶作剧心理,于是吊起嘴角。

“我本来还想过拿你当人质去交涉呢。”“跟冒险者公会吗?我没有当人质的价值呀。”“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是贵族的话。而且,那个绝对零度很喜欢你吧?我来过王都几次,但从来没想过绝对零度会跟谁那麽亲。本来还想借此要胁绝对零度去说服公会长,但看来是我想太多了。”西翠愉快地眯起眼睛,扬起一笑。

“那天在马车上,我本来想试试这招有没有可能实现,结果完全没有办法。我才动一根指头,就差点被一刀和兽人杀掉了耶?”他们投来的视线、牵制的杀气,一股死亡威胁迎面席卷而来,自从升上s阶以后,西翠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威胁了。

由于他只是单纯想知道办不办得到,无意真的加害于利瑟尔,所以那二人才会就这麽放过他吧。假如西翠有意加害,那天在马车上他已经身首异处了。

“喂。”原来还发生过这种事。利瑟尔回想着当天的情形,这时西翠微微偏着头,凑过去凝视着他。

“你不觉得,现在我有可能成功吗?”“你明明不是认真的,别说这麽吓人的话呀。”确实如此。眼见利瑟尔有趣地笑了出来,西翠也站直了身子。

对利瑟尔出手不会为他带来任何好处,这只是牺牲自己和週遭所有人的愚蠢行径罢了。西翠没有愚钝到不明白这一点,也没有傲慢到会因为利瑟尔的阶级低于自己而看轻他。

归根究底,西翠产生了拿他当人质的想法,也是在听说有个冒险者疑似是贵族的时候。那一晚,在王城的大厅裡亲眼见到利瑟尔支配一切的身影之后,他不可能再去盘算这种事。

“不是说我动不动手,而是有没有办法成功。我说过了吧?你浑身都是破绽。”“我当然不是阶级s的对手囉。”利瑟尔确实浑身破绽,但能不能真的攻击到他的破绽,那又另当别论了。

西翠自然地别开视线。有几个人隐身在週遭,他对气息还算敏感,但就连他也只能隐约察觉对方的存在。一开始以为利瑟尔是他们的监视目标,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这不是监视,而是护卫。假如西翠现在敢碰利瑟尔一根寒毛,对方肯定会立刻现身。

“(人数我还能察觉……)”如果只有一、二人,他掳走利瑟尔这个人质的时候还能一边应付。但週遭人数恐怕多达四人,即使是阶级s,一口气挑战他们所有人还是太莽撞了,毕竟西翠也不打算真的把利瑟尔当成人质,在战斗中有效利用。

“利瑟尔,你注意到了吗?”“什麽事?”“护卫或监视的耳目。”“啊,他们果然跟着我呀。”看他点头的模样,显然知道那些人的来歷,看来虽然没有察觉气息,但利瑟尔猜得到这是怎麽回事。西翠忽然在意起一件事来,于是开口问道:“假如那些人不在,你觉得我们现在聊的会是什麽话题?”利瑟尔眨了眨眼睛,气定神閒地说:“美味红茶的话题吧。”“……你的思考是不是从来没停过啊?论实力明明是我比较强,但怎麽想都不可能赢过你耶?”“什麽意思嘛。”眼见利瑟尔被逗笑了,西翠仍旧带着有点不服气的表情,也笑了出来。自己实在不可能与这个人抗衡——西翠看着眼前的c阶冒险者,产生了这种难以置信的想法。

第四卷 56 利瑟尔队伍的早餐时间,基本上各不相同。

只不过,如果有委託或共同的事情要办,他们倒是很容易一起吃早餐。因为利瑟尔总是尽可能睡到不能再睡为止,而劫尔叫醒他之后,常常顺道一起坐到餐桌边。

今天没有什麽必须全队集合的要事,利瑟尔正一个人悠哉地享用早点。劫尔出门了,不晓得是昨晚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还是一大清早才离开旅店,不过本来就很少见到他一整天窝在旅店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