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猜不透欸……”伊雷文拨乱自己仍然略带水气的头发,放弃似地从利瑟尔手中抽起一张牌。
“吼唷……”“我要抽囉。”“欸,等——”“是我赢了。”利瑟尔带着灿烂的笑容,揭开手牌。
一对黑桃a。伊雷文随手扔掉手上的鬼牌,边哀号边倒到床上。利瑟尔有趣地笑了出来,捡起掉在雪白床单上的鬼牌。
“都是大哥多管閒事!”“是作弊的人不对。”“我没办法识破他的手法,真是得救了。”“看不出来的人活该嘛,演变成我跟队长一对一的时候明明就稳赢了说!”伊雷文大闹别扭,看来他玩纸牌游戏吞了败仗特别不甘心。
各种赌博游戏他都有涉猎,技术自然不必说,作弊手法也相当高明。他常到非法赌场大捞一笔,即使有人找他麻烦、一口咬定他动了手脚,仍然无法识破他的手法,只能一一败下阵来。他对那些手下败将冷嘲热讽,惹得对方恼羞成怒、动手打人,再反过来把他们修理得落花流水,这种事不知发生过多少次了。
“只要我想动点手脚,大哥就用超恐怖的眼神瞪我欸。”“哪来你说的那种眼神。”“哦,那劫尔也有办法作弊吗?”“不擅长。”看见伊雷文躺在床上滚来滚去,利瑟尔判断他还要闹一阵子脾气,于是径自将扑克牌叠好、洗牌,把床铺当作牌桌,发了五张牌给劫尔。
劫尔没说什麽,直接拿起那几张纸牌,板着一张扑克脸确认自己的手牌。
“学习技巧之后我也有办法作弊吗?”“队长,你想作弊喔?”“有点向往。”利瑟尔也拿起牌堆最顶端的五张牌,剩馀的牌堆则摆在二人之间正中央的位置。
没有筹码太无趣了,于是他又伸手掏了掏腰包,准备了二十枚左右的银币。劫尔见状也叹了口气,取出同样数量的银币。同一个队伍的成员,即使赌上巨款也没有太大意义,这只是营造气氛而已。
“你先请。”“下注,五枚。”“加注,七枚。”“我抽两张。”“我维持原本的手牌就好。”“真恐怖。”这时,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啊,我去开!”看见利瑟尔从纸牌上抬起视线,伊雷文伸手示意他别在意,从床上起身。他们是来观光的,不可能有人到房间拜访,伊雷文却理所当然地走向门口。利瑟尔猜测,大概是精锐盗贼吧?
他不以为意地将视线转回纸牌上,接着打量劫尔的神色。那张脸凶神恶煞,不会轻易透露手牌的状况。
“下注。”“跟注。”“队长,你有空吗!”就在正要摊牌的时间点,伊雷文关上房门,喊了利瑟尔一声。他挥舞着一叠纸张,脸上带着愉快的笑容,刚才赌气的表情一扫而空。
“请等我一下。”“嗯。”利瑟尔才刚将手牌覆盖在床上,伊雷文便走了过来,得意洋洋地朝他秀出那叠纸……稍微带点脏污的纸背。怎麽了吗?利瑟尔抬头望向他,只见伊雷文心满意足地笑着将纸张翻过来。
“你的礼物!这是你早上说想要的东西。”“哇,谢谢!”伊雷文交给他的东西,是魔矿国众多坑道的内部地图。
四处蒐集这些地图的应该是精锐盗贼,不过显然是伊雷文指示他们这麽做的。利瑟尔笑了开来,将地图搁在腿上,褒奖似地朝伊雷文的脸颊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