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就走了,所以利瑟尔不知道这指示具体的意思吧。这人知识渊博到惊人的地步,对于俚俗用语却可说是一无所知。
有时候听见冒险者们的对话,利瑟尔会露出“这是什麽语?”的表情,应该不会错。
“而且你又不教他这些。”“没必要吧。”视线的另一端,利瑟尔环视四周,好像在寻找线索。
附近的冒险者们见状,不知为何瞄了彼此一眼,接着无缘无故抓住对方襟口,莫名其妙地开始像起了纠纷似地恶狠狠瞪着彼此。到底为什麽?
“怎样啦,想干架喔——”“老子修理你喔——”语调平板,演得很烂。
原来是这麽回事,利瑟尔宛如得到天启似地点点头。在伊雷文努力憋着不喷笑、冒险者们咀嚼满满成就感的时候,他行动了。
只见利瑟尔把一隻脚踩到椅子上,踩了两秒,又有点抱歉似地把脚放了下来。接着,他起身靠在牆边,交叉双臂,紧紧皱着眉头,过了叁秒,又揉着眉心回到椅子上。
然后就像什麽事也没发生一样,拿出一本书读了起来。
“(他放弃了……!!)”忍不住观望事态发展的人,全都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那是在学我们吗?”“是吧。”他心情复杂地看向劫尔,只见那人也稍微皱着眉头看着利瑟尔。
“那是自然反应?”“多少是闹着玩的吧。”“喔——”众人的目光纷纷从利瑟尔身上移开,伊雷文也同样望向前面的劫尔,轮到他办理手续了。
劫尔将公会卡和委託单交给职员,等待委託受理完成,这段时间,冒险者没什麽事做。委託的注意事项或相关疑问会在这时候提出,不过职员和劫尔似乎都没什麽话要说。
“我说那个人啊,为什麽是那个样子?”“啊?”伊雷文心不在焉地看着这一幕开口,刻意对上劫尔回头望过来的视线,带着几分不允许他敷衍的意图,也不隐藏自己的好奇。
“他好顺从喔。”基本上,利瑟尔是个很符合贵族特质的人。
气质高雅、态度沉稳,但确实也有难以隐藏的傲慢。这傲慢之所以没有引起反感,或许是因为他的存在感使人觉得这是理所当然,又或许单纯是因为他的为人吧。
正因如此,顺从的一面才显得特别矛盾。伊雷文最近才注意到这件事,透过这种玩笑又确认了一次,这结论恐怕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