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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瑟尔说得一派轻松,劫尔无奈地仰头饮尽杯中的酒。到底有谁会在自己性命受到威胁的状况下,还把握机会寻找领主啊?

正因劫尔习惯了,所以只是无奈而已,沙德听他这麽说,看向利瑟尔的眼神甚至带着警戒。

“这理由还是缺乏说服力。”“是吗?”确实,当时沙德就在附近。即使人不在附近,摊商广场距离官邸仅有咫尺之遥,听说有个疑似领主的男子在此遭人纠缠,他也会过来一探究竟。

他原以为有人假冒领主,到了现场之后确认利瑟尔明白澄清自己的身份,便知道是闹事男子误会了。

“但全场只有您一个人没有看着闹事的人,而是看着我。”听见利瑟尔面带微笑指出这一点,沙德皱起眉头。正如他所言,沙德没有兴趣听无理取闹的男人发牢骚,反而更在意遭到纠缠的利瑟尔。

这人看起来显然是贵族,但他完全没接到任何贵族来访的消息,那时他还没想过那就是传闻中酷似贵族的冒险者。

“再来就是观察听到对话的反应了吧。”“我可不记得自己做出什麽露骨的反应。”“观察这种细节是我的特长。您特地走到人群前方,也是因为担心我们的缘故吧?”“不要擅自想像。”即使这场纷争因自己而起,领主也没有必要靠近危险。

以他的身份不如立刻呼叫宪兵还比较省事,沙德却走入骚动的中心,所以利瑟尔有十足的确信。不过既然本人否认,他也不再多提。

“再来就是向本人搭话确认了。”“驳回。我什麽都没有说。”“贵族之类的人物,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吧?”那种独特的气质,冒险者怎麽可能分辨得出来呢。

利瑟尔完全不让人掌握自己真正的意图,却时不时说出这种煽动别人的话,沙德对这人甚至有点不耐烦了。

回想起来,他连利瑟尔搭话的目的都还不清楚。

他判断利瑟尔不是随便巴结权贵的男人,因此更无法理解他究竟想做什麽。这人越是交谈越难以捉摸,挑动沙德在商业谈判中不曾紊乱的思绪。

“然后呢,你叫住我有什麽目的?”“这个嘛……其中之一是那封信。既然子爵要我拿这封信去用,一直留在身上也不太好意思。”劫尔听了斜睨着他,这理由太薄弱了。

归根究底,不论领主还是国王,只要利瑟尔打定主意想跟对方接触,即使没有亲笔信,维持冒险者的身份也办得到,劫尔深信不疑。

而他却举出信件为由,是为了解除沙德的警戒吗,或是正好相反?

“你认为我要的是这种模范答桉?”想必沙德也是这麽想的,他确信利瑟尔还有其他主要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