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想?实在不能理解自己,抬眸看到陆濛濛喜形于色的模样,叹一句这丫头实在没心没肺。欧副官话家常一般和她聊着神界婚书的逸闻,最后一句是:“陆小姐,您现在可是萧先生合法的未婚妻了。”
像是往他脑子里劈了个响雷,萧先生愕然地望过去,和陆濛濛讶异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半秒,不约而同地像鸵鸟一样把脸转开。她用手里萦着墨香的红纸半遮住发烫的双颊,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眸,问欧副官道:“大叔,我是不是不会被修正了呀?”
欧副官微笑着点头,她甚是惊喜,追问道:“那大叔,我以后还可以来吃您做的饭吗?”
欧副官很高兴,她像有着什么神奇的力量一般,只要一靠近她,无论是谁都会被她的笑容感染。欧副官说:“当然了,随时欢迎你来。”
陆濛濛的欣喜更上一层,不假思索地蹦出一句:“那我是不是还可以经常见到萧先生?”
欧副官一愣,险些笑出声,像是洞穿了她的小心思,故意把她的目光往梨木沙发上假装品茶的萧先生身上引,说:“我想,先生应该也很……”
萧先生那时莫名心虚得紧,不等欧副官说完,就硬着声音问了一句:“没事见我干什么?”
“想见就见啊。”她依旧很坦然。
“理由不成立。”
“想见你还需要理由啊?”
“谁见我都需要理由。”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随后她说了好多个理由都被他一一否决,眼看着她眼里的失望越积越多,欧副官难得的笑容也渐渐僵硬,但他就是没有松口答应。
世间万物是为了存活才会结下羁绊的,而他,每当身处在这座所谓的神庙之中时,就会清晰地感知到——自己是戴罪之身,是为了寂灭才存在的。
她只是一个什么都还不知道的小朋友,天真纯粹地活了二十年,是断然无法背负他身上千年的宿怨的。
所以事情就到了现在的地步,大家尴尬地吃着晚饭,欧副官为了安抚她随意找话题聊起了新买的智能手机,她尽管不高兴,也没有迁怒欧副官,仔仔细细地开始教欧副官使用。萧先生讨了个没趣,便不说话了,撂了碗筷钻进棋室,独自对弈到欧副官来敲门请他送陆濛濛回去。
这次他没有陪她,只画好了通往医院的符阵,示意她自己回去。陆濛濛有些小委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轻声说了一句“再见”,便走进符阵中消失了。萧先生望着逐渐湮灭的金光,一时有些难以言说的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