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醉揽着他脖颈的那只手已经随着宴河起身的动作顺势移到他发间,闻言抓住他一缕黑发,轻轻一拽,迫使宴河重新俯下身。
苏醉被磨得没什么力气,含着他耳尖咬了一口,力道太轻,不知道是咬还是含,总之黏黏糊糊的,“我知道,你不是一直想给我栓个链子吗?给你栓。”
“或者,”他反问道,是明知故问,“陛下不想?”
宴河没有回答,只是眸色渐深,一道神魂从他灵台探出,以迅雷之势探入苏醉神魂中。
身后妖尾绽开,每一条都裹在了眼前人类身躯之上,柔软又窒息,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猎物困死在早已准备好的牢笼中,如恶鬼缠身跗骨。
苏醉修为比宴河低些,是被携卷的一方,扎眼便淹没在了神魂交融刻印引起的激荡中。
他瞳孔紧缩,脖颈后仰,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没能发出声音,片刻眼角渗出一滴湿润。
刺激太过,超过人类神魂所能承载的极限,他眼前恍然出现幻觉,一瞬间看见浩瀚星河,看见明月高挂雪夜纷纷,看见这世间山水巍峨,看见万物死去又初生,看见他经历过的那些世界……最后停留在眼前妖狐明亮妖异的眼眸中。
苏醉在那其中看见自己,一个清晰的、眼角含泪的、失神的自己。
片刻后,他忽然被什么吸引住注意力,视线下移,停留在宴河颈前挂着的鲛珠上。
那颗原本泛着柔光的鲛珠,不知为何,忽然灵光大盛,原本内敛的光芒倾泻而出。
更奇怪的是……苏醉分明在其中感觉到了一缕自己和宴河交缠的神魂,按理说神魂被分离出哪怕细如牛毛的一丝也会剧痛无比,但他们两人都没有什么不适之感。